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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嗅华东报道

作者 | 刘姗姗

昨日（9月26日），马云刚刚在《网络传播》杂志发表署名文章谈企业责任，并表态：不争“首富” 争“首负”。

话音未落，新光控股集团董事长——浙江女首富周晓光还真成“首负”了。只是，她这个“首负”是资产层面的负数，不同于马云所说的“首负”，即“必须对用户、对社会负责”而产生的正向价值。

回顾周晓光从浙江女首富到“首负”的落差，分界线就在一天：

前日（9月25日）下午，以新光控股为发行主体的“15新光01”和“17新光控股CP001”到期尚未将债券回售资金划至指定银行账户，而发生违约，涉及金额本息总计约30亿元。

作为新光控股的掌门人，周晓光的麻烦接踵而至。今日，据《新京报》报道称，他们从最高法院被执行人信息平台获悉，周晓光已被列为被执行人，其案号显示为（2018）浙执18号。

昔日的浙江女首富为何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从地摊到上市的首富路

这一切还得从新光集团的发家史说起，那听起来非常励志。

1962年出生的周晓光，在20岁左右，便从母亲那借来10多元钱，开始在码头跑小生意，经过5—6年的发展，成为中国第一波万元户。

1985年，周晓光嫁给了同行虞云新，而后夫妻二人合伙，在义乌第一代小商品市场里买下了一个摊位卖绣花。

1995年，夫妻俩筹集了700万元投资办饰品厂，几年时间，新光饰品厂迅速发展在全国建立了自己的产品销售网络，成为国内饰品行业的龙头企业。

2004年，夫妇二人察觉到房地产的机遇，成立了新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收购浙江万厦，正式跨界房地产。十年间，新光集团不断壮大，旗下有21家全资子公司及控股公司，近百家参股公司，总资产达200多亿元。

2015年，新光集团入主*ST金路准备借壳上市，但以失败告终。

终于在2016年4月，新光圆成(002147.SZ)股份有限公司正式重组更名挂牌上市。新光集团完成了上市梦。

今年1月17日，周晓光旗下上市公司新光圆成在公司市值一路上涨，接近历史记录时，突然因“筹划重大资产重组”而停牌，停牌带来的好处就是她的财富值并没有受到市场波动的影响，在其他女富豪们财富缩水的同时，周晓光的财富排名开始慢慢上升。

（上图来自《鸡毛飞上天》剧照）

据说，2017年在浙江卫视、江苏卫视等频道热映的电视剧《鸡毛飞上天》，其主人公原型就是周晓光，她的奋斗故事就发生在“义乌鸡毛换糖”那个年代。

10天前，周晓光还凭借36亿美元的身家稳坐浙江女首富的宝座，甚至其全国排名还排在百度CEO李彦宏夫人马东敏之前。

（9月17日 福布斯全球富豪实时榜单）

但事与愿违，首富宝座坐了还不到10天，就迅速从首富沦为“首负”，一切都要“归功于”9月25日那天，新光集团的两笔债券发生违约。

疯狂扩张，适得其反

债券违约后，新光集团发布公告回应：受宏观降杠杆、银行信贷收缩、民营企业融资困难等多重因素影响，公司流动性出现问题，导致未能按时偿付本金和利息。

对此，新光集团的新闻发言人徐军也表示，发生违约，除企业自身在流动性管控方面存在欠缺外，主因首先是受金融形势、环境和政策变化的影响；其次，今年以来全国范围债券违约事件频发，极大恶化了浙商群体的金融生态；同时，前不久突然发生关联评级机构爆出负面事件的意外因素，一定程度影响了公司多项重大融资计划的进展。

熟悉新光集团的人都知道，新光集团是靠做饰品业务起家，但发展到后期公司的经营投资范围涉及制造、地产、金融、互联网等多个领域。据公开信息，新光集团旗下主要有六个产业群，而且各个产业群盘子都相当大。

（虎嗅·高街高参根据公开信息整理）

但涉猎范围之广，对于企业来讲不全然都是好处，就拿地产和互联网领域来讲，一者资金投入大，运营周期长，资金回流慢，二者投资风险大，收益不可控，再加之持续性投入等因素的影响，导致了新光集团的流动性出现问题。

为此，2018年初，新光圆成为新光集团提供了累计不超过30亿元融资总额的担保。但今年7月，停盘半年的新光圆成又抛出收购香港公司中国传动的计划，耗资83亿~184亿元，其中50亿需向新光集团借款。然而，母公司新光集团已深陷流动性危机，这笔百亿收购资金从何而来不禁惹人生疑。

新光圆成2017年的营收也骤降17.3亿元，同比去年下降了46%。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同比前一年下降了418%。

由此可见，在新光集团采取的市场扩张的战略中，因企业的融资能力有限、经营收入较少，新光集团就面临巨大的流动性压力。

除此之外，Wind数据还显示，新光集团目前仍在存续的债券还有“16新光债”、“16新光01”、“16新光02”、“16新控01”等6期非公开发行的公司债；“16新光债”、“15新光01”、“15新光02”2期公司债；以及“17新光控股CP001”、“17新光控股CP002”2期短期融资券，其发行规模合计166亿元，目前剩余的债券融资余额累计超过100亿元。

新光集团谋求多元化发展，但自身主业发展并不顺利，碰上复杂的宏观环境，昔日疯狂扩张的“反作用力”暴露无疑。

艰难自救

为了回笼资金，从去年起新光集团就开始处置和转让了包括酒店、物业、股权在内的各项资产，以保证债券的兑付。

然而这些措施解得了近渴解不了远忧，目前，新光集团持有的上市公司股权基本已全部质押。

据人民网消息称：违约发生前，新光集团已紧急启动应急预案，寻求解决方案，包括与政府部门、金融机构积极沟通，积极筹措资金、处置资产，以求有效保障债权持有人权益。

在新光圆成关于控股股东债券未按期兑付的公告中，新光集团也提到计划于 9 月 27 日召开债券持有人信息沟通会，将在沟通会上说明公司情况，并介绍公司的资产、债务情况，以及相关的后续安排。

对于两笔债券的违约事实，新光集团新闻发言人徐军表示：新光集团此前发行的各只债券及银行借贷均如期兑付，市场口碑良好；作为创立二十多年的大型多元化集团企业，公司在多个业务板块均具备完整产业链，具有较高的品牌知名度；公司作为当地民营企业标杆，在营商环境、产业转型方面持续得到当地政府大力支持；公司持有的股权类资产变现能力较强，旗下优良资产众多，核心业务板块有较强增长潜力，整体偿债能力可观。

此外徐军还提到：“公司目前生产经营正常，基本面依然良好。”

新光集团的上述表态，无疑是在给自己争取更多时间，从而寻找更有效的自救方法，让自己摆脱此次债务危机。

债券违约乱象丛生

除新光控股以外，9月25日以来，还有三家公司的三只债券(14利源债、15金茂债、17众品SCP002)发生违约情况，涉及金额累计约20亿元。

今年以来债券市场违约事件频发，据WIND数据统计，从年初至今债券违约金额合计高达705.3亿元，违约事项多达70起，涉及债券61只，比去年全年违约数还要多。

而且在这些违约案例之中，涉及到了很多上市公司和大股东，凯迪生态、ST中安、印记传媒、乐视网、富贵鸟、神雾环保、*ST华信、亿阳信通、利源精制、永泰能源、金鸿控股等公司都包含其中。

对此经济学家宋清辉分析称，“债券违约的原因包括经营不善、现金流不佳、对外担保等各种因素。今年以来债券市场违约事件频发，尤其是涉及了较多的上市公司，这是由于在经济增速下滑和去杠杆的背景下，一些民营企业杠杆率过高而又无法再借新还旧，导致违约情况出现。债券违约也使得一些债券基金跌幅巨大，参与的投资者也损失惨重，投资者在购买债券基金也要仔细甄别。”

回到周晓光身上，她历经商场40载，一定也遇到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次从首富到“首负”的大劫，或许是她晚年商战中难免的一道灰暗，不管结果如何，她的草根奋斗人生，都应该值得大家敬畏。祝福她早日渡过难关。

注：本文公开信息部分，参考了中财网、搜狐财经等相关报道。

微信公众号：高街高参（ID:gjgc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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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份

公告（点击可查看内容）

招聘人数

中国石油

中国石油

3497

运营商

2019中国联通秋季校园招聘

——

2019中国电信秋季校园招聘

1681+

2019中国移动秋季校园招聘

——

中国邮政

2019中国邮政校园招聘

2800岗位

中国烟草

广东茂名市烟草局（公司）

8

湖南中烟工业

196

湖南中烟工业技术研究岗位

10

浙江烟草商业系统

146

中国烟草总公司郑州烟草研究院

15人

中国烟草总公司郑州烟草研究院招收博士后研究人员

若干

河南省烟草公司洛阳市公司

3

铁路局

2019中国铁路济南局（二）

1063

2019中国铁路南宁局

1655

2019中国铁路济南局（一）

340

中国铁路昆明局

347

中国铁路上海局

300

——

中国航信

——

上海城投水务（集团）

——

中国核建所属和建国际

28

中国大唐集团科学技术研究院

——

安徽

金桥投资集团有限公司

12

交通控股集团

20

安徽省交通控股集团有限公司

55

中国人保财险安徽省分公司

232

淮南东华实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20

安徽省交通控股集团公司

20

安徽育安实验室装备

12

德善小额贷款

12

滨湖新区建设投资

19

中国太保寿险安徽分公司

30

中国太保寿险安徽分公司

30

中国移动安徽公司

——

轨道交通

11

中国联通校园安徽分公司

100

颍上县颍发投资管理

14

城市轨道交通

139

城市轨道交通

144

北京

中国教育出版传媒集团有限公司

77

中化集团专才生技术类管培生

20

中化集团招聘中小试操作员

30

中国核电工程有限公司北京总部

100

城建六建设集团

103

中船集团

1569

中粮集团

500

华龙国际

70

诚合瑞正风险管理咨询有限公司

15

北京市

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总部机关

20

福建

台商投资区城市建设发展有限公司及子公司

15

泉港区区属国有企业

35

平潭综合实验区土地开发集团

14

石狮市循环经济发展有限公司

14

福建厦门水务集团

45

中国人寿厦门市分公司营业部

19

福建

中化集团招聘化工实验员

20

中国邮政福州市分公司

50

国投闽光（三明）城市资源

63

钨业技术中心

68

金鹭特种合金

87

三钢（集团）

88

巨电新能源股份

94

翔业有限公司

100

中铁二十二局集团第三工程

113

城投建筑

130

福光股份

162

厦门航空

729

时代新能源科技

1328

福州航空

——

国贸控股集团

——

明源动力软件

——

象屿集团

——

中国移动福建分公司

——

中土集团福州勘察设计研究院

——

水务投资发展

20-30

福建

中国联通福建分公司

414

建工集团

900

福光电子公司

14

脉视数字技术

44

电信技术发展有限公司厦门分公司

30

甘肃

庆阳石化分公司

15

华煤集团

100

税务局12366热线

22

中国电建集团甘肃能源投资

43

地铁安检

140

兰州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

1100

轨道物业管理

——

中车兰州机车

——

金川集团

495

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

62

金川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500

广东

广东销售分公司

15

邮电人才服务有限公司佛山分公司

20

深圳地铁

21

水务集团

54

广东

中国中车广州电力机车

60

中科（广东）炼化

100

中国石化销售有限公司

100

华星光电

400

广东联通

——

中国大唐集团有限公司广东分公司

——

广东粤电集团

——

建筑设计研究总院

440

党建工作

200

广西

广西石化分公司

25

广西投资集团有限公司

60

北排水环境发展有限公司

56

贵港市福贵建设投资有限公司

15

百色新铝电力

15

国宏智鸿环境科技

16

宏桂物业服务

190

轨道交通集团

204

南方有色

1050

建工集团

3072

电力投资集团广西电力

——

广西

中国移动广西公司

——

轨道交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集团

57

南宁吴圩国际机场

——

贵州

西南能矿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33

中国人民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

48

江煤贵州矿业集团公司

17

高科控股集团

19

贵州天河潭旅游

20

贵州红星发展股份有限公司

21

电子商务云运营

26

高速公路集团有限公司凯里营运管理中心

35

中国移动贵州公司

39

红星发展股份

50

城市轨道交通

71

习酒销售有限责任公司

83

贵阳铝镁设计研究院

87

黄果树柏联温泉酒店有限公司

87

金丽工业投资集团

——

赴部分高校人才引聘

1532

月照机场

20

哈尔滨

哈尔滨石化分公司

15

海南

《大科技》杂志

12

儋州市洋浦古盐田置业

16

太平洋石油实业

——

大唐海南能源开发有限公司所属企业

——

中国·河南招才引智创新发展大会

688

河北

中交建冀交高速公路投资发展有限公司

40

中国移动河北公司

——

河南

中国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金水支公司

21

轨道交通

——

中国移动河南分公司

——

黑龙江

哈尔滨电气集团

358

中化集团校园招聘龙江石油油站储备干部

13

湖北

襄州国有资本投资运营有限公司

11

中国市政工程中南设计研究总院有限公司

60

城建设计院

15

宜昌交运集团

80

宜昌交运集团

80

能源集团

145

湖北省红安县城市发展投资集团

10

湖南

新华书店有限责任公司

121

湖南张家界市桑植县交通建设投资有限责任公司

15

宝山有色金属矿业

23

湘财证券股份有限公司湖南区域管理中心

30

衡阳南岳机场

34

星通电力信息通信

47

猎豹汽车

50

平安人寿湖南分公司

50

太平洋寿险湖南分公司

50

湖南华菱湘潭钢铁

65

湘电风能有限公司

90

邮电规划设计院

104

路桥建设集团

200

中车株洲电力机车研究所

——

中国能建湖南省电力设计院

——

中国移动湖南公司

——

中国通信服务湖南省通信产业服务有限公司

86

吉林

中国太平洋保险（集团）

64

国亚航空服务

115

江苏

江苏销售分公司

15

江苏

江苏南京市浦口区国有资产投资经营有限公司

12

自来水有限公司

17

浦口区浦诚环境卫生管理有限公司

170

浦口区浦诚环境卫生管理有限公司

170

中车浦镇公司

120

城市轨道交通有限公司

210

通信服务

468

国能投资

13

江西

赣江新区

14

中国人民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赣州市分公司

13

钨业控股集团

18

迎泽区察院后社区

25

忠信建设工程集团

29

鹰潭江南铜业

32

江中制药（集团）

99

弋阳海螺水泥

108

中国电建集团江西省电力建设

167

建工集团

425

人才引进非公企业岗位

854

中国大唐集团有限公司江西分公司

——

江西

中国通信服务九江分公司

25

供销有限公司

10

江中制药（集团）

22

建工建筑安装

94

中国通信服务

25

昆仑

中铁建昆仑投资集团

173

辽宁

辽河石化分公司

12

大连石化分公司

40

中国移动辽宁分公司

93

凌钢集团

101

锦源石油化工

132

内蒙

古富源集团

34

内蒙古

内蒙古销售分公司

20

中煤西北能源有限公司

74

空港物流园区管委会

20

中国人寿保险公司呼和浩特分公司

19

京能发电

16

鄂尔多斯电力

18

中国移动内蒙古公司

50

电力冶金集团

172

内蒙古

大唐内蒙古分公司

——

白塔国际机场锅炉房

24

内蒙古伊利集团总部

103

古晨报

42

青海

青海油田分公司

90

青海交通建设监理试验检测咨询有限公司

25

比亚迪锂电池

745

大唐青海能源开发

——

煤炭地质局

21

全国

中化集团校园招聘

1902

山东

山东莱芜市市管国有企业

16

渤海钻井总公司

50

山东青岛食品股份有限公司

16

水务集团

26

山东青岛全球财富中心开发建设有限公司

13

中泰证券

35

淄博市新华保险淄博中心支公司

15

国信蓝色硅谷发展

15

国信城市信息科技

20

宁阳统筹城乡发展有限公司

20

山东

国信置业

36

国信文化体育产业

49

历下控股集团有限公司

70

国信旅游酒店管理

151

山东邮政

284

山东航空

——

山东航空

——

济南重工集团

10

山东钢铁集团

13

泰山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

48

中车青岛四方车辆研究所有限公司

100

山西

晋源区城市管理保障大队

100

中国平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运城

17

华润煤业

148

山西蓉旭电力工程有限公司

14

中国煤科太原研究院

100

陕西

能源集团有限公司化工项目

17

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建设工程质量安全监督站

12

西咸新区校园

227

陕西煤业化工集团

381

陕西

中国有色金属工业西安勘察设计研究院

22

东航赛峰起落架系统维修有限公司

25

西电电力系统有限公司

29

吉利汽车部件有限公司

120

建工第十一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169

中大建筑饰业工程

12

西电国际工程

13

华山国际工程集团

14

建工第十四建设

14

陕西华山国际工程集团有限公司

14

华山国际工程集团

15

陕西建工第十二建设有限公司

15

建工第十一建设集团

16

中粮地产(西安)有限公司

23

建工新型建设

25

新华保险陕西分公司

36

建工第十建设集团

38

中银金融商务

50

建工第一建设集团

55

中车西安车辆有限公司

56

陕西

华山建设

74

汉阴县文化产业投资开发

75

建工第五建设集团

75

陕西建工第二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89

水利水电工程集团

90

建工第八建设集团

93

建工第九建设集团

93

建工第七建设集团

100

建工第四建设集团

116

建工第六建设集团

128

汉德车桥

130

建工安装集团

131

中国葛洲坝集团第三工程有限公司

150

中银金融商务

150

建工集团

168

陕西建工第九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200

建工第十一建设集团

202

建工机械施工集团

204

美邦集团

207

法士特汽车传动集团

——

陕西

建工机械施工集团

——

陕西建工集团

——

中建东孚西安公司

——

西北水利水电工程

40

铁一局集团

100

中建二局第三建筑工程

——

建工第十二建设

48

陕西咸阳水务集团有限公司

50

中国电建西北勘测设计研究院

11

上海

申通地铁集团

16

建工集团

110

上海汽车集团

795

上海华虹宏力半导体制造有限公司华虹半导体有限公司

800

中国大唐集团公司上海分公司

——

中铁上海工程局

202

深圳

深业集团

80

四川

四川销售分公司

15

四川广安发展建设集团

18

中粮可口可乐四川公司

18

文化旅游发展集团有限公司

16

四川

遂宁市“遂州英才”组团招聘

768

农业信贷担保

10

四川省

农业信贷担保有限公司

10

经准检验检测集团

41

天津

泰达建设集团

100

铁路局

中国铁路成都局

319

中国铁路乌鲁木齐局

373

中国铁路乌鲁木齐局（二）

1007

中国铁路沈阳局

360

中国铁路哈尔滨局（一）

600

中国铁路郑州局

150

中国铁路青藏集团

330

中国铁路南宁局

287

中国铁路武汉局

200

中国铁路上海局

400

中国铁路西安局

270

中国铁路北京局

775

西藏

建设投资有限公司

49

中国移动西藏公司

——

新疆

中化现代农业有限公司新疆分公司招聘农艺师

20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独山子石化分公司

90

云南

建投第一勘察设计

16

规划设计研究院

36

中铁八局集团昆明铁路建设

50

云南建投第四建设有限公司

67

空港物流股份

100

云内动力集团

126

锡业集团(控股)

269

云南机场集团

——

大唐云南发电有限公司

——

建投第一水利水电建设

——

浙江

中国石油浙江销售分公司

15

莫干山高新集团

16

国有企业中层选拔

12

浙江桐乡市国有企业招聘

15

浙江台州市沿海高速公路有限公司

150

水利水电勘测设计院

50

余杭交通机动车检测有限公司

13

烟草专卖商业系统

146

浙江新劲空调设备有限公司

20

浙江

钢铁集团

17

中国平安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

18

绍兴市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运营分公司

80

经济技术开发区

20

绍兴柯桥水务集团有限公司

25

中国人民财产保险嘉兴市分公司

11

金华海纳人才开发

10

经济建设投资

12

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运营分公司

41

中国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嘉兴分公司

12

重庆

重庆销售分公司

15

国际复合材料股份有限公司

22

重庆水务集团

72

重庆市赴国内高校引进紧缺人才活动

1000

铁路（集团）

19

华渝重工机电公司

28

羚铨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35

中国大唐集团有限公司重庆分公司

——

中国移动重庆公司

——

中国航信重庆研发中心

550

建设工业(集团)

31

——

中铁科建

20

中国南方电网电力调度控制中心

10

水利部小浪底水利枢纽管理中心

11

南方电网调峰调频发电有限公司

51

东方电气（成都）氢燃料电池科技

13

华线石油

18

苏美达国际技术贸易

37

中移动金融科技

90

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北方设计院

92

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电子科学研究院

100

中铁二十局集团第六工程

105

中国建筑国际集团

118

中铁二十二局集团第三工程

162

国航股份集团

194

中建钢构

550

东风汽车集团

10000

东方汽轮机有限公司

10

中化集团河南分公司

10

中化现代农业有限公司内蒙古分公司

15

中华财险

17

——

中国人寿保险公司

23

龙湖智慧服务

30

中国电信武汉分公司

130

洋丰集团

280

中国外运

747

中铁十五局集团第四工程

——

中国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有限公司

1500

北控水务集团

100

大唐电力燃料有限公司

——

东南卫视广告部（东南卫星传媒公司）

——

多维联合集团

218

国家能源集团

551

国家中化集团

20

国药

——

航天科技集团

3000

华东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1132

华诺科技（央企）

100

浙化院田间药效试验岗

——

浙化院校招高分子材料加工人员

——

中国兵器集团

145

——

中油财务有限责任公司

12

石油化工研究院

17

石油工程建设有限公司

27

长庆油田分公司

130

中国石油

3497

国银金融租赁股份

300

中国电建集团北京勘测设计研究院

72

鼎和财产保险股份公司

38

交运集团公司

180

中国铁路南宁局

1655

中化集团 l

15

中核环保工程有限公司

20

中化集团

20

中铁七局西安铁路工程公司

20

中交第二公路工程局有限公司

30

中信建设

48

九冶建设有限公司

53

中国能源建设集团浙江省电力设计院

60

国核示范电站

80

兴业证券

130

——

东方电气（成都）氢燃料电池科技

13

中化现代农业有限公司内蒙古分公司

15

中华财险

17

华线石油

18

中铁科建

20

国家中化集团

20

中国人寿保险公司

23

华润电力

23

龙湖智慧服务

30

中国交建

30

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应急预警与救援装备

36

中移动金融科技

90

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北方设计院

92

交控科技

97

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电子科学研究院

100

北控水务集团

100

华诺科技（央企）

100

中铁二十局集团第六工程

105

中国化学工程第三建设有限公司

110

中国建筑国际集团

118

——

中建八局华南分公司

120

中航物业管理

125

中国电信武汉分公司

130

中建三局绿色产业投资

131

中国电建集团

139

中国兵器集团

145

中化集团

146

中铁二十二局集团第三工程

162

国航股份集团

194

中国铁建重工集团

217

多维联合集团

218

中化蓝天集团

230

中建交通建设集团

240

洋丰集团

280

九冶建设

297

中国天辰工程

300

中国电子科技集团

315

中建安装工程

350

平安租赁

415

中国铁建重工集团

500

——

中建钢构(一）

509

中建钢构

550

中建钢构(二)

550

国家能源集团

551

中国核工业第五建设

570

中国外运

747

中移在线服务有限公司

800

中国五矿二十三冶建设集团

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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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

华东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1132

中国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有限公司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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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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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航发

2000

中国中车

2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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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2

航天科技集团

3000

东风汽车集团

10000

中铁十五局集团第四工程

——

大唐电力燃料有限公司

——

——

东南卫视广告部（东南卫星传媒公司）

——

国药

——

浙化院田间药效试验岗

——

浙化院校招高分子材料加工人员

——

中国大唐集团新能源科学技术研究院

——

中国电建

——

中国电力建设集团水电水利规划设计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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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可以说是腾讯投资收益大年，其重金投入的企业一个接一个IPO，融资求存，其中既有美团点评、拼多多、腾讯音乐这样的巨型独角兽，也有蔚来汽车、同程艺龙、猫眼娱乐这样的中坚力量，还有趣头条、新东方在线这样的“小微企业”。尤其下半年，腾讯系堪称月月有惊喜，并创造了两家公司同日上市的新纪录。12月6日白天，创梦天地在港交所挂牌；晚上，蘑菇街创始人陈琪在纽交所敲钟。

腾讯是蘑菇街第一大股东，持股超过陈琪。有趣的是，蘑菇街创始人主要来自淘宝网，但阿里并不是其主要机构股东，仅阿里元老号称“财神”的孙彤宇，做蘑菇街董事多年。

拼多多和趣头条要挣“五环外”人群的钱，而蘑菇街要从追逐时尚的女人身上挣钱。愿景虽丰满，现实却骨感。在最近一个财报周期，蘑菇街亏损虽明显收窄，收入却基本停滞。其一年GMV尚不及拼多多一个月，90后新女性也不好忽悠。

蘑菇街美丽说大约三年前合并，彼时估值为30亿美元，上市首日市值却不足15亿美元，刚好折半。流血上市的蘑菇街，在冬天来临之际，第一要务仍然是活着。在“她经济”支撑蘑菇街圆梦中国版ZARA之前，如何避免成为下一个聚美优品，对其而言更有现实意义。

来

源

:新财富（ID:newfortune）

作者:鲍有斌

拥有微信钱包12宫格之一的强大入口，定位“时尚目的地”的腾讯系女性时尚导购电商——蘑菇街（MOGU.NYSE），于12月6日登陆纽交所。昨天上市首日，蘑菇街以每股12美元低开，盘中最低跌至11.58美元，最终艰难收平，市值为14.97亿美元，不足3年前的一半。

这一表现，似乎正与其近年的收入增长停滞相互呼应，凸显了垂直电商在综合类电商强劲挤压之下的成长乏力。

01

用户和买家“双杀”，一点都不“美”

蘑菇街2018年11月10日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招股申请书，主承销商为摩根士坦利、瑞信和华兴资本。经过询价，其每股发行价定格于14美元，处于招股区间14-16美元下限；不超额配售情况下，募资金额从原来最高不超过2亿美元，最终定为不足7000万美元。

与阿里巴巴（BABA.NYSE）一样，蘑菇街完整财年也是从4月1日起到次年3月31日止。2018年截至9月30日的6个月中，蘑菇街总营收为4.9亿元，上年同期为4.8亿元，同比增长1.9%。如果将2017和2018财年相比，蘑菇街分别实现收入11.1亿元和9.73亿元，2018财年同比减少超过12%。（图1）

图1：蘑菇街营收

数据来源：新财富、招股书

一个电商公司，前一财年收入下滑；最近半年营收仅增长不到2个点，在陆续上市的中概股网络公司中间，表现“十分另类”。

以2018年7月上市的拼多多（PDD.NSDQ）为例，2018年前三个季度，营收增速同比2017年前三季度，分别为增长36倍、25倍和7倍。营收增长倍数过高固然和2017年同期底数较低有关系，但是拼多多总交易额（GMV）在截至2018年9月30日的最近12个月内达到3448亿元，同比增长386%。

对比拼多多，蘑菇街GMV增速也无惊艳之处。2017财年，蘑菇街总GMV为118亿元，2018财年为147元，增加25%；截至2018年9月30日止的6个月，蘑菇街GMV为79亿元，较去年同期63亿元增长25%。连续增长25%，表现甚是“稳定”。截至2018年9月30日止的12个月，其GMV为163亿元。

即使已经上市多年的另一电商京东（JD.NSDQ），在截至2018年9月30日的第三季度中，GMV增速也达到30%，超过蘑菇街。

作为电商，有GMV和活跃用户两大核心指标作为重要投资参考数据。而蘑菇街GMV增长平淡，背后就是用户增长陷于停滞，甚至下滑。

蘑菇街平均移动月活用户从2017财年5100万增加到2018财年6520万，增长28%；活跃买家从2017财年2440万增加到2018财年3300万，增长35%。活跃用户是基数，最终还是要产生交易，活跃买家增长率超过活跃用户增长率，和蘑菇街向视频直播转型有关，因为直播有更高转化率。

但是截至2018年9月30日止的12个月，蘑菇街平均移动月活用户从去年同期6200万增加6260万，仅增长不到1个点；活跃买家从3170万增加至3280万，增长3.47%。

遗憾的是，蘑菇街最近12个月与2018财年相比，平均月活用户和活跃买家双双下滑，遭遇“双杀效应”。其中平均月活用户下滑5%，活跃买家下滑不到1%。对于冲击资本市场的电商公司而言，低于50%增长率都是无法想象的事，更何况是下滑？

还是用拼多多做对比。截至2018年，拼多多三季度平均月活跃用户数量为2.317亿，与2017年同期7110万相比增长226%；活跃买家数量3.855亿，同比去年1.577亿相比增长144%。

综上分析，蘑菇街在最近两个财务报告期内，GMV、活跃用户、活跃买家、营业收入，四大指标，几乎无一亮点。

同在微信钱包和QQ中有入口，甚至腾讯控股（00700.HK）持股拼多多（上市后腾讯持股17.8%）和蘑菇街（上市前腾讯持股18%）比例都差不多，但在各种数据比较上，却有天上人间之感。创立3年的拼多多有少年锐不可当之势；创立于2011年情人节（2月14日）的蘑菇街，虽只有7年时间，却已有中年迟暮之态。

02

减亏虽见效，增长却肌无力

根据艾瑞咨询报告，1985至2009年出生的年轻人在2017年每天平均花费4.8小时在移动互联网上，且时间仍在持续增加。年轻女性通常对最新时尚和美容趋势充满热情，并习惯于网上购物。2017年中国在线时尚营销支出约为1906亿元，预计未来几年将以22.5%的复合年增长率增长，到2022年将达到5254亿元。中国时尚电商市场总交易额将从2017年2546亿元，增加到2022年的6968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22.3%。时尚零售在线渗透率预计将从2017年的21.2%上升至2022年的32.5%。可以说，蘑菇街所处的市场环境并不差。

2011年，蘑菇街正式上线；2016年先后与美丽说、淘世界合并，成立美丽联合集团；2018年11月更名为蘑菇街集团。蘑菇街旗下包括蘑菇街、美丽说、网红经济平台UNI等产品与服务。蘑菇街官方网站中将公司这样定义：时尚目的地，通过形式多样时尚内容，种类丰富时尚商品，让用户在分享和发现流行趋势的同时，享受优质购物体验。

蘑菇街经过一系列重组和转型后，形成一个“时尚意见领袖-消费者-品牌商”三边关系，即对外向用户输送时尚资讯，对内整合KOL（意见领袖）与供应链、品牌商等资源，从而形成一个循环。

蘑菇街收入由三部分组成，营销服务、佣金和金融服务。营销服务就是通过图片或者链接方式，帮助品牌商家，将专业制作内容推广到社交网络平台上，增加销量，通过每次点击向商家收费。

2017财年，蘑菇街营销服务收入为7.4亿元，2018财年下降到4.76亿元，同比下降35.6%；截至2017年9月30日止的6个月，营销服务收入为2.55亿元，2018年同期为1.93亿元，同比下降24.2%。呈现出明显下滑趋势。2018财年前两个季度，营销收入下滑主要是因为客户数量从9292个下降18%，至7626个。若按照平均每个客户贡献收入，则从24200元变成25300元，客单价还提高4.6%。蘑菇街指出，其战略做出了调整，弱化营销服务，将视频直播作为主要抓手，提升用户体验。

在蘑菇街平台上完成交易的商家，将会根据GMV按照一定比例收取佣金。入门级服务佣金率为5%，最高佣金率将达到20%。蘑菇街基本佣金费率与现在主流电商基本相当，但是最高收取20%佣金率，则大大高过主流电商。

截至2018年财年及截至2018年9月30日止的6个月，分别有超过22000名及16000名活跃商户在蘑菇街平台上销售产品。

其2017财年佣金收入为3.25亿元，2018财年为4.16亿元，增长率为28%。截至2017年9月30日至6个月内，佣金收入为2.01亿元，2018年同期佣金收入为2.16亿元。尽管仍然保持增长，但是最近半年仅增长7.46%，还不到两位数，增长明显放缓。

还有一部分增长很快的金融信贷服务，主要通过向商家提供融资方案，以及向用户提供消费信贷。2018财年，该部分业务收入为8026万元，而2017年同期为4427万元，同比增长81%；截至2017年9月30日至6个月内，收入为2436万，2018财年同期收入为8078万，同比增长为232%。

在各项业务占比中，营销服务收入从原来占绝对多数逐渐下滑，即从2017财年占比67%，至2018年最近6个月占比39%；佣金收入占总收入比例逐渐上涨，从29%提高到44%。但是佣金收入增长并非强劲，现在蘑菇街收入一大亮点是金融业务收入，其占比也逐渐提高，至最近报告期大约为17%。

众所周知，金融信贷业务毛利率更高，完全有可能成为蘑菇街利润奶牛。

蘑菇街各项收入表现平淡，通过合并美丽说将费用降下来，亏损有所收窄，只是过于紧缩的费用，似乎并不是一个电商网站该有的战略。

在截至2018年9月30日的前6个月中，蘑菇街实现收入为4.89亿元；比上一年同期4.8亿元略增长1.2%；总费用为7.98亿元，而上年同期为9.79亿元，同比下降18.5%，比较明显。费用下降主要归因于公司与美丽说的业务合并节省成本。

图2：蘑菇街费用

数据来源：新财富、招股书

蘑菇街当期销售和营销费用为3.61亿元，而2017年同期为4.4亿元，同比下降10.9%；研发费用为1.24亿元，而2017年同期为1.49亿元，同比下降16.7%；管理费用为7370万元，而2017年同期为5500万元，同比增长34%（图2）。

三项费用中，只有管理费用上升明显，而与公司发展更紧密的营销费用和研发费用，下滑幅度较大，恐怕不是合并带来节省费用考虑，更多是无力在商业模式上形成较大突破之故。

蘑菇街的收缩趋势并非自2019财年开始，实际上已经持续至少一年半。2018财年，蘑菇街总营收为9.73亿元，而上一年度为11.1亿元，同比下降12.3%。营收减少主要归因于营销服务收入减少过快，公司向直播转型，但是营收增长没有完全跟上。

2018财年，其营销费用为7.48亿元，而2017财年为6.93亿元，同比增长8%；当期研发费用为2.89亿元，而上一财年为4.19亿元，同比下降30.9%；管理费用为1.01亿元，而上一财年为1.23亿元，同比下降18.9%。

2019上半财年，蘑菇街净亏损为1.86亿元， 同比2018财年上半年净亏损2.52亿元，收窄幅度达到26%。2018财年净亏损5.58亿元，同比2017财年净亏损9.39亿元也收窄。

最近两个报告期内，蘑菇街减亏明显，同时营收增长无力，这真是投资者需要的故事？

03

“财神”董事和南北战争

2003年底，就读于浙江大学计算机与科学技术系的陈琪还在大四，开始找工作。他去当时创立不久的淘宝网应聘。结果在一个半个小时面试时间里，面试官和陈琪聊半个小时CS（反恐精英）游戏。阿里巴巴面试方式较为独特，是其企业文化一部分，主管想通过深入了解面试者某个方面的特长，看是否真符合团队需要，其内部还有种说法，“是看看闻起来有没有阿里味”。后来，陈琪才知道主面试官叫孙彤宇，当时淘宝CEO。

孙彤宇是阿里巴巴18罗汉之一，2号员工，在阿里内部花名为“财神”，是阿里巴巴“铁娘子”彭蕾丈夫，他曾经让淘宝网用三年时间颠覆掉eBay易趣。当淘宝风头正劲时，孙彤宇还曾被认为是次于马云的二号人物。2007年，阿里巴巴B2B于香港上市后不久，马云杯酒释释兵权，让很多创业元老去“学习”，孙彤宇也是其中被学习者之一。

蘑菇街招股书显示，孙彤宇从2012年开始就是蘑菇街董事，正常判断应该是蘑菇街早期投资人之一，招股书未透露关于孙彤宇详细投资信息。孙彤宇从阿里巴巴集团离开后，投资人是他的重要标签，他也是拼多多天使投资人之一，在2012年9月24日，孙彤宇以每股0.02美元获得一笔限制性股票，具体数量不详，期限是10年，将于2022年9月23日到期。

陈琪最终成了淘宝第51号员工，每月工资800块，职务是UI（用户界面）设计师，后来陆续做过产品经理，用户体验部经理。陈琪在淘宝前后工作6年，职务止于经理；其经历过淘宝壮大并熟悉淘宝套路，选择创业，再自然不过。且其创业项目和淘宝生态有直接关系，实在是因为知己知彼。

2010年，陈琪辞职创业，先后创立过两个项目：卷瓜和蘑菇街。蘑菇街共有三个合伙人：魏一搏、岳旭强、陈琪，三人年龄相仿，岳旭强、陈琪今年37岁，魏一搏36岁。

岳旭强是淘宝资深架构师，也是技术男，擅长解决复杂问题。魏一搏是陈琪大学同学，陈琪第一时间想到他是因为魏一搏会管钱，甚至到抠门地步；另外魏一搏执行力也很强，非常看重结果导向。而产品经理经历让陈琪平时思考较多，三人可以形成互补关系。目前，三人均是董事，魏一博担任公司首席运营官；岳旭强也是公司早期首席技术官。2011年加入负责营销的李妍姝也来自淘宝。为了创业，陈琪和魏一搏分别卖掉杭州和深圳一套房子，各自筹集100万和50万元，陈琪据说还放弃淘宝千万元期权。

后来与蘑菇街合并的美丽说，创立时间更早一些，由徐易容于2009年创立于北京。蘑菇街有三个合伙人，美丽说则多一倍，即徐易容、田笑慈、王新米、王曦、马念慈、梁冰共六个人。

毕业于北大的徐易容把创业地点选择在华清嘉园2号楼905的两居室，是因为此处临近清华大学，和他的母校北大也不远，并处于整个大中关村地带。海淀区是北京名校聚集地，很方便找人。且清华科技园当时有网易、搜狐以及谷歌、雅虎等中外互联网大公司入驻，创业氛围很好，如果有风险资金进来，再从大互联网公司挖人也方便。

另外，此处交通也方便，在北四环和五环之间，偏西；但有地铁13号线经停五道口和知春路。很多北京码农住在13号线经过的霍营，和13号线站立水桥换乘五号线就可到达天通苑社区，号称亚洲第一大社区，居民近百万。当然，拥挤是避免不了的，下班高峰期，地铁五道口外排队进站队伍，蜿蜒数百米，成为日常。毕业于清华大学的王兴，也曾将他第二个创业项目“饭否”创业地点选择在华清嘉园甲13号楼2102。

此外，包括酷讯、抓虾、酷我音乐等初创企业，均与华清嘉园发生过关系，这也让华清嘉园有成立互联网公司初创圣地趋势，号称“民间硅谷”。一批又一批创业公司诞生此地，后来者还自豪“我待过，兴哥也待过”。在互联网圈内，此地还被戏称为“宇宙中心”，同时房价高昂，房租亦不菲。链家网和房天下等多家二手房交易平台显示，这里虽处于北京北四环和五环之间，现均价已在11万元/平米以上，两居室每月房租则基本过万。

蘑菇街诞生于电商圣地杭州，美丽说成长于北京，因为同质，两大网站也在局部爆发过“南北战争”，只不过波及面较小。不过，由于时尚电商市场规模较小，在互联网圈内一再演绎的老大拿下老二桥段，于2016年开年不久，仍在蘑菇街和美丽说上演了。对于合并的影响，陈琪2016年4月在一次与内部员工谈话中提到，双方合并减少消耗，感觉很好。

比如合并前，双方各造了一个购物节，美丽说选在3月20日，蘑菇街在3月21日。当时蘑菇街的做法是让员工杀到线下锁住货源，线上同步花巨资钱去买流量，看起来销量不错，但是投入成本巨大。美丽说同样如此，导致GMV未必会增长，但成本却会高很多。而双方合并后，2016年蘑菇街在购物节大促时不用再花几千万现金券，平台ROI还翻几倍，美丽说的购物节销售额虽然稍低一些，但是可以保住毛利。

在2016年，按照陈琪说法，单就电商部分，合并后的蘑菇街、美丽说和淘世界加在一起在中国排第四，居于阿里、京东、唯品会（VIPS.NYSE）之后。那年拼多多还刚起步不久，未成气候，任何人都未曾料到，其两年后坐上电商第三把交椅。

04

徐易容冬天，陈琪春天

2012年，淘宝、天猫等电商平台进入红利期，蘑菇街也开始尝试向社区内容电商转型，引入“优店优品”，这是由于当时蘑菇街上用户分享商品都是链接至淘宝。从导购平台转型为社会化电商平台后，准确抓住女性消费者爱分享这一特性的蘑菇街迅速吸引了一大批用户，在短短两个月内就交出单月1.2亿元成交额的成绩单，用户数累积达8000万。流量激增，蘑菇街很快引起阿里巴巴警惕，2013年淘宝决定关闭导购佣金入口，从源头上截断蘑菇街等平台盈利方式。

蘑菇街看来早有准备，否则无法在短短7天后建立自己的在线交易体系。这当然可以理解，从淘宝辞职创业者，在淘宝针对各种生态推出重大政策出来前，提前打探清楚并非难事。

为淘宝导流获取佣金，最终被淘宝断财路，是蘑菇街发展史上第一道大关口。好在蘑菇街及时自建平台完成闭环交易，平稳过渡。

虽然美丽说创立于2009年，但在2013年才开始建立电商平台。在遭到阿里巴巴“封杀”后，蘑菇街主打少女系，美丽说则将用户群锁定在了轻熟女身上。美丽说主打年青女性自主品牌，蘑菇街则更偏向女性社群，二者基本定位依然都是锁定年轻女性垂直电商平台。

用户群重合导致竞争越来越激烈。2015年，蘑菇街率先转型到直播，拿下“网红”群体。同时，美丽说和蘑菇街分别花大价钱聘请人气偶像鹿晗与李易峰代言。请代言人，加上更烧钱的广告推广，就此一项，一年烧掉2-3亿元应该是还算推广费紧张。双方合并之后，现蘑菇街代言人变成周冬雨，从男神到女神，跨度也是比较大。

2015年初，曾有双方股东推动合并，但是遭到两方反对，因为双方粮草充足，忙于招兵买马，还需要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当时市场已经传出，其各自在准备独立上市，但终究没有进一步消息。2015年起相继发生58同城合并赶集、美团合并大众点评、携程也合并去哪儿之后，投资者更希望它们合并同类项，减少消耗。相比上述市值百亿美元以上体量的大公司，美丽说和蘑菇街各自融资，估值不过在20亿美元以上。

而2015年，美股大盘其实也打了一个盹儿。道琼斯综合指数从年初17823点到年末17425点，全年跌近3个百分点。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从年初4736点至年末5007点，略有上涨，但是涨幅仅为5.7%。而电商一哥阿里巴巴从2015年初104美元跌至年末81美元，跌幅为22%。

彼时大势不好，强行上市，只能失血过多，所以蘑菇街和美丽说合并再战，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项。最终在资本方推动下，双方联姻。其中，高瓴资本是双方股东，加上红杉中国和纪源资本都有推动。红杉中国由沈南鹏掌舵，他持有投资“赛道”理论，即要投最有前途的领域，习惯在C轮出手。美团合并大众点评，唯品会收购乐峰网，都有红杉中国身影浮现。

2016年1月11日，农历已是腊月，并介于小寒和大寒之间，北方正处三九隆冬季节。在这个电商圈中被称为“第二个光棍节”的日子，蘑菇街正式与美丽说合并，并由陈琪担任CEO。

根据合并协议，整个交易以完全换股方式完成，蘑菇街和美丽说按2:1对价，腾讯作为美丽说现有股东，承诺对合并后新公司追加投资。双方合并后，产生一个估值近30亿美元的新公司。也就是意味着，资本方对于蘑菇街估值20亿美元，美丽说估值10亿美元。蘑菇街作为合并后的主导方，美丽说创始团队在完成过渡后，逐渐退出。

另外，从双方CEO给员工公开信的用词，可以感受差异明显。摘取陈琪公开信部分内容，“今日强强联手，就是为求个王道，就是为了明日摧枯拉朽霸业！祝我们好运，也祝他们好运！我不是一个很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但创业路上风风雨雨和大家一起经历已令我的人生无憾。我知道未来会有狂风暴雨，so what？我又不是一个人！”似乎显示陈琪以胜者姿态继续给团队鼓舞。

而徐易容给员工公开信里，也许更多是失落，“我们和两边管理层一起努力，保证合并过程平稳和现有业务健康推进。在合并过程中一起把团队安排好，收集大家的反馈，尽力照顾好小伙伴们利益。会尽快向大家同步具体安排方案。我相信，新公司将能为每一位优秀的小伙伴提供更加广阔的未来个人发展空间，值得大家期待。”徐易容更多在安抚创业员工，但此时承诺并不能温暖员工，后来美丽说员工流失大半。

“不忘初心，让我们创造每一刻卓越，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徐易容引用赵薇导演的一部青春大片作为公开信结尾，感情五味杂陈。

陈琪80后，当年30岁，志得意满；徐易容75后，当年是其本命年，壮志未酬。美丽说同仁在北京遭遇冬天；蘑菇街员工看邮件几乎从电脑屏幕中能感受到陈琪蓬勃激情，如同杭州春夜，走在西湖边上，轻风拂面，春意盎然。

05

直播真是个好生意？

尽管都是电商，陈琪却认为，蘑菇街和亚马逊、淘宝、天猫和京东等平台有本质上区别，后面几家都是商品平台。商品平台就是一个渠道，在渠道里面最爱干两件事情，一是打折，二是要有独家商品，但是蘑菇街是一个时尚平台，电商只是旗下业务一部分，并不是主要目的。

陈琪更希望蘑菇街在消费者眼中是一个能够跟踪到最新潮流趋势，以及寻找穿搭灵感的时尚平台。至于购买渠道，蘑菇街更愿意把相应产品的购买链接罗列给消费者，告诉她们“在哪买”，所以“好看、时髦、适合我、能买到”是蘑菇街核心原则。

艾瑞咨询在对大约2500名年龄在15至32岁间中国年轻女性所做的调查结果显示，她们在移动互联网上大约有20%时间用于购物。而在决定买什么前，通常先在网上或与朋友一起浏览时尚内容，然后才开始购物。与传统基于展示或搜索广告相比，嵌入互动式广告对消费者影响更大。

在线时尚内容表现和朋友在社交平台上的互动过程，对她们最终要买什么有较大影响。而在线时尚内容，从文章和照片演变为更具互动性的方式，如短视频和直播内容，也更加受用户欢迎。

2015年，直播这一产品突然火遍全国，各类直播公司如雨后春笋般飙升至300多家，陈琪意识到，传播方式最为简单直接的直播或将成为电商下一个风口。2016年3月，蘑菇街正式上线直播功能。

蘑菇街随后开放直播间直接下单功能，令平台商家销售额迅速获得翻倍增长。直播最大优势就是“快”，省去了设计、生产、放样、市场试水以及全球铺货等时尚传统传播轨迹中的繁冗步骤，用户在直播中不仅可以直接看到产品，也可通过与主播互动了解相关的问题，例如产品在哪买、码数如何以及质感等。

根据招股书数据，蘑菇街点击视频直播用户，2018财年和2017财年相比，增加超过98%；截至2018年9月30日止12个月，则增长达到64.%。蘑菇街上18000名活跃时尚达人在平台上与用户互动，大大促进下单转化率。数据统计显示，在2018财年和截至2018年9月底30日至12个月内，在30天内下单率分别为84.3%和86.1%。这为蘑菇街进行货币化变现提供较好出路。

蘑菇街平台月度移动端活跃用户为6260万，主要为年龄在15至30岁之间的年轻女性。同期，平台上拥有超过48000名时尚达人，活跃着超过18000名时尚主播。在2018年9月，用户平均每天花超过35分钟时间在蘑菇街上观看直播。

数据显示，视频直播为蘑菇街2018财年贡献收入17亿元，相当于总交易额11.8%；这与2017财年相比，无论是绝对值，还是占比，都有较大提升。2017财年，蘑菇街视频直播收入仅有2亿元，相当于总交易额大约1.4%。截至2018年9月30日止的最近6个月内，视频直播业务收入继续上扬至14亿元，占总交易额提高到17.7%；去年同期收入为4.63亿元，占总交易额比例为7.3%。

2017年，随着短视频和新零售的出现，直播逐渐由盛转衰，直播公司也从2016年300家减少至200家，而蘑菇街直播来做时尚看起来并没有衰减。

整个招股书，如果说还有什么数据令人难忘的，似乎也只有和直播相关的交易额增长较好。但是这仅仅是交易额，非现金收入，根据蘑菇街佣金费率标准，按照5-20%计算实际收入，基数并不大。

若按照佣金率中值12%左右计算，蘑菇街截至9月30日6个月，从直播带来的交易额14亿元中得到的佣金，简单测算仅有1.68亿元，这与号称直播第一股虎牙（HUYA.NYSE）相比，差距甚远。

财报显示，虎牙2018年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分别实现收入10.38亿元和12.77亿元，其中直播业务收入为9.92亿元，12.17亿元，最近6个月总计超过22亿元，是蘑菇街同期收入超过13倍。

看来还是虎牙直播模式中，粉丝直接给网红主播打赏，然后按照3:7分成（直播拿7，平台拿3）变现更直接也更快，而电商直播虽说便于交易，但环节仍然更加复杂。

蘑菇街追逐风口的代价是总营收下滑，现金流减少。截至2017年9月30日止6个月，蘑菇街经营活动净现金流为7659万元，至2017年9月30日止6个月，变成-1.84亿元。截至2018年3月31日，蘑菇街账上现金还有3.95亿元，至9月30日，下降到2.49亿元。蘑菇街业务不振，连连亏损，上市补血势在必行（图3）。

图3：蘑菇街经营现金流净额

数据来源：新财富、招股书

06

垂直电商的黄昏

美丽说和蘑菇街合并时，在陈琪给员工的公开信中，还提到两个数字。其一，蘑菇街团队有近2000人。根据招股书，蘑菇街2017财年、2018年财年以及截至2018年9月30日报告期，员工总数分别为1311人，1005人和1000人，应是集团总人数。其中技术团队477人，内容团队146人，销售团队138人，行政人员95人，客服90人，营销54人。这与2016年合并时蘑菇街人数近2000人，减少整整一半。从当前办公场所占地面积看，杭州有1.68万平方米，而北京只有300平方米看，美丽说团队在合并后，应该大多离职。

其二，陈琪当时提到，合并后销售额将达到200亿元。可是在2018财年，招股书中公布的GMV只有147亿元，尚不到150亿元，若当时200亿为真实数据，则在合并完成后，销售额并没有变大，反而是有明显缩水。美丽说和蘑菇街此前并非集团和控股子公司之间关系，不存在合并收入之说。人减少一半，收入随之明细减少。

尽管蘑菇街通过交易变现，是典型的电商模式，但在蘑菇街创始人陈琪心里，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蘑菇街是一个时尚公司，而不是电商公司。蘑菇街和美丽说最近一次的改版，蘑菇街首页有三个部分，一部分是即时滚动的达人直播，一部分是达人推荐信息流，只有中间一小部分保留电商分类。美丽说APP也正在改版中，测试版APP里首页也是达人推荐的信息流，两个APP在产品价位上做差异化定位。

陈琪目标，是希望蘑菇街成为ZARA母公司Inditex那样年销售额数百亿欧元、1000亿美元市值的时尚零售集团。

按照蘑菇街最近两个财报周期表现，这个预期达成似乎还十分遥远。更进一步，成为世界最大时尚集团，公司要过得足够久。而最大和最强以及最受尊敬中间，又需要多少代人努力，无法想象。

先不断言蘑菇街是否有希望成为中国版ZARA，仅将其放在中国大电商版图中，也会发现综合电商日子普遍好过，而蘑菇街这类垂直电商，虽深耕细分领域，前景看上去光明，但现实是普遍在熬。

当前综合电商前三当属阿里巴巴、京东和新贵拼多多。此前垂直电商倒下者无数，即使勉强上市，如当当网，在与京东竞争中，错过扩品类最好时机。当当网从美国资本市场私有化，本想抱着海航大树在国内借壳上市，无奈海航科技（600751）最终无法接受75亿元报价，终止与当当网重组，让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在社交网站上不断吐槽海航“不行”。

合并了知名娱乐圈人士李静创办的乐蜂网的唯品会，股价在2015年达到31美元的历史高点后，开始下滑；12月6日，市值已经不足35亿美元，唯品会市值最高时有150亿美元。这还是在2017年得到腾讯和京东两大巨头的战略投资，两条大腿扶持之下，只是唯品会市值下滑之快，难以想象。以市值衡量，唯品会成为2018年表现最差互联网公司之一。

曾经昙花一现的现象级公司聚美优品（JMEI.NYSE），私有化被股东否定，股价从历史高点超过39美元到如今在1-2美元之间震荡，其创始人陈欧将精力更多放在共享充电宝和转型做投资人上。

而另辟蹊径的网易严选，虽叫好，但是2018年三季度交易额不足45亿元，砸钱抢市场但拖累网易（NTES.NSDQ）整体利润率，另有众多玩家也瞄准该领域，丁磊也是进退维谷。

众多案例都表明，做电商只局限在某个领域，即使强如唯品会，2018年三季度净营收已经达到178亿元，仍然在电商大盘中不断丢失江山。原来唯品会尚可在“三国杀”中有一席之地，现在苏宁易购勉强凑成“四国大战”局，而唯品会已成配角。

可以用第三方数据直观看当前电商大版图。中国电子商务中心数据显示，2018年上半年国内网络零售市场交易规模达40810亿元，同比增长30%。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80018亿元，同比增长9.4%。网络零售市场交易规模已占据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23%。

至于B2C网络零售市场，天猫稳居首位，在市场份额占比过半，高达55%，同比增长5%；紧随其后是京东，占据25.2%市场份额，较去年同期提高0.8%；而拼多多已拿下5.7%市场份额，名列第三，堪称黑马；排名第四至八位的电商平台则分别为：苏宁易购（4.5%)、唯品会（4.3%）、国美（1.2%）、亚马逊中国（0.6%）、当当（0.5%）（图4）。至于市场占有率1个点左右的国美、亚马逊中国和当当，很难在大盘中找到存在感。

图4：2018年上半年我国B2C市场交易份额

资料来源：新财富、中国电子商务中心

蘑菇街，一年GMV不足150亿元，在向ZARA看齐之前，如何将电商大盘中市场占有率提高至1个点，看似简单，其实艰难，成为生死攸关大事情。

陈琪还期望美丽说在内容端成为在线ELLE、BAZZAR，在供应链端成为中国的TOPSHOP、ASOS这样品牌；将蘑菇街划到时尚阵营，并不客观，更不现实；时尚只是表象，电商和交易才是本质。

07

腾讯投资深套，等待大鱼滴滴上市

在蘑菇街和美丽说2016年1月合并时，总估值达到30亿美元。本次IPO，蘑菇街以14美元/股发行475万股ADS，总募资大约6650万美元，市值15亿美元左右。本次IPO募资，蘑菇街主要将用于时尚内容产品开发，商户和品牌合作，以及可能的并购机会。

合并将近三年，蘑菇街非但没能实现估值较大提升，反而缩水一半，流血上市已是事实；包括腾讯在内的机构投资者已被深套，想要获利退出，恐非一年半载可以完成。

招股书中未对美丽说和蘑菇街合并前，各自详细融资历程进行披露。2016年2月，即双方合并后，各投资方根据此前投资，确定所持股票份额，但未详细提及具体投资金额。

新财富根据双方公开融资历史以及相关报道，整理出大致数据。2011年4月，蘑菇街完成A轮融资。2011年10月，完成B轮融资，IDG资本领投，启明创投与贝塔斯曼等跟投，总估值超过2亿美元。2014年6月，蘑菇街完成C轮超过2亿美元融资，投后估值10亿美元；由厚朴投资、挚信资本等数家基金共同领投，启明创投、IDG资本、高榕资本等也参投。合并前，蘑菇街进行D轮融资，金额为2亿美元，由平安领投，天图资本跟投，对蘑菇街估值18亿美金。

在与蘑菇街合并前，美丽说进行数轮融资，投资者包括腾讯、纪源资本、红杉资本、蓝驰创投、清科创投等业界知名机构。2014年3月E轮融资，高瓴资本领投数亿美元，估值25亿美元左右。但是不到两年后合并，美丽说只以10亿美元估值作价。要么宣传数据有误，要么就是高瓴资本投资失手。互联网行业内从公关口径出来的估值和投资额，和实际值相比，差异之大，可见一斑。动辄号称融资数亿美元，或仅仅1亿美元而已，可能还要打折。此为通病，并非特指蘑菇街美丽说。

上市后，蘑菇街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陈琪持有3.03亿普通股，持股比例11.3%。由于蘑菇街采用的是AB股机制，陈琪也是唯一持有B类普通股的股东，1股具有30票投票权，最终陈琪投票权为79.3%，是公司实际控制人。联合创始人、董事魏一搏持有1.08亿普通股，持股比例4%。联合创始人、董事兼首席运营官岳旭强持有7991万普通股，持股比例3%。加上其他公司高管、董事等，合计持有5.01亿普通股，持股比例18%，投票权为80%。按照首日市值，三个创始人身家分别大约为1.695亿美元，6000万美元和4500万美元。

蘑菇街主要股东包括高瓴资本、高榕资本、贝塔斯曼亚洲投资基金、厚朴投资、IDG资本、启明创投、挚信资本，平安等豪华阵容，均持有A类普通股（附表）。

蘑菇街上市后，主要股东持股情况

资料来源：新财富、招股书

腾讯持有4.6亿普通股，占比17.2%，为第一大股东，投票权仅有4%。其中2016年2月，腾讯投资1亿美元，取得蘑菇街C-2系列优先股共约1.12亿股，即每股作价0.89美元。蘑菇街2018年7月与腾讯达成合作协议，腾讯提供微信和QQ流量支持，期限为5年。作为对价，蘑菇街向腾讯发行1.57亿股C-3系列优先股，每股作价1.02美元左右。双方还约定，若出现争议无法协商解决，则在腾讯“主场”深圳南山法院裁决。

按照25股普通股相当于1股ADS测算，腾讯C-2轮投资获取1.12亿普通股，约等于448万股ADS，14美元/股发行价，则该部分股票市值为6272万美元，这与腾讯当时斥资1亿美元相比，3年未获利，还浮亏超过37%，即3728万美元。而平安系此例投资，虽不清楚具体持股成本，但是参考大股东腾讯“遭遇”，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对腾讯来说，并非在意一城一池。从2018年下半年开始，腾讯系包括拼多多、美团、蔚来汽车（NIO.NYSE）、趣头条（QTT.NSDQ）、同程艺龙（00780.HK）、蘑菇街、创梦天地（01119.HK），以及还在排队的新东方在线、腾讯音乐（TME.NYSE）和猫眼娱乐，上市公司在港交所和每股市场轮番登陆。

在微信钱包中落户的就有美团、拼多多、同程艺龙和蘑菇街，都是电商概念股。毫不夸张地说，凭借旗下10.8亿微信活跃用户的腾讯，依靠投资，已经躺赢半年。微信钱包中9宫格升级到12宫格后，还剩下滴滴出行和转转二手（腾讯和58同城合资公司）未提上IPO日程。截至12月6日，美团点评市值3000亿港元即约380亿美元，京东市值307亿美元。

而腾讯在微信钱包中最后一条大鱼，无疑是滴滴出行。滴滴虽在2018年因为顺风车屡屡出命案，遭遇空前公关危机，但是基本面未变，市场对滴滴出行估值超过700美元，相当于现时美团和京东市值总和。

在腾讯帝国版图中，与上述市值动辄几百亿美元巨型独角兽相比，蘑菇街非常不起眼。即使缩小到电商板块中，只有没落贵族唯品会市值（截至12月6日市值不足35亿美元）比蘑菇街略多。

蘑菇街虽说流血，陈琪终究在2018年冬天来临之前，为公司续命赢得空间。上市后，倘若蘑菇街直播营收如预估增长，成为下一个唯品会，也还有生存空间，若最终沦为下一个聚美优品则更悲剧。活着是蘑菇街第一要务。

- END -

作为中国民营经济最发达地区的广东，作为中国最全球化贸易及金融中心的香港，作为全球最大单一博彩市场和亚洲最顶级休闲娱乐目的地的澳门，俱体现了中国改革开放40年的经济成就。在粤港澳大湾区的概念下，这三个极点如何协同发展，迈向世界第一湾区？新财富试图通过比对三地民营企业家财富的来源、量级与成长纪录，探寻其民营经济的结构与优势所在，以及资源匹配的方向。

根据个人持有上市公司股权及其他主要资产市值，新财富首先筛选出200名粤港澳大湾区上榜企业家，他们的上榜门槛为40亿元，总身家为47109.7亿元，平均身家235.5亿元。分地区看，来自香港的有68人，其中1/3来自地产业，他们占有了香港上榜者一半的财富。而作为全球金融中心的香港，金融业上榜者却仅有出乎意料的3人。相比之下，澳门仰赖于博彩业造富，而广东顶级企业家群体则更加年轻，造富行业组合也更加多元化，IT、地产、金融、生物科技等领域富人辈出，呈现出相对健全和充满生机的创富生态。

新财富同时对纽约大湾区、旧金山大湾区、东京大湾区的富人所在行业进行深入分析后发现，湾区优势行业的集聚是一种普遍现象——纽约一半顶级富人来自金融业，而加州IT类富人占据了本地富人6成以上的身家，东京圈富人则呈现出典型的“娱乐至死”的特征。金融、互联网、娱乐，这些轻资产的产业类型，因为具有边际成本极速降低的特点，成就了湾区造富的虹吸效应。与此同时，这些大湾区的优势产业如纽约金融业、硅谷IT产业在全球范围内都获得了统率级别的竞争能力。

相比之下，粤港澳大湾区各地过往在经济规律的作用下形成的迥异的产业布局，尚未能形成合力，或许需要通过协调机制，提炼并构建一个面向全球和未来更具竞争力的优势产业。而无论从阿里、腾讯背后操盘的蔡崇信、刘炽平，恒大度过寒冬之时的港资地产商，还是科技新秀华大基因、柔宇科技、大疆创新、商汤科技的技术传承看，在人才输出、资金扶持、技术交融等各方面，香港这一全球的财富、金融、教育及科技高地都对内地企业和市场起到了非同凡响的影响力，三地联手值得期待。不过，从香港地产富人占比过高，一定程度上导致新兴产业富人上升受限的情况看，或许有必要在政策设计中，避免湾区的造富优势行业向对其他新兴产业有一定抑制作用的地产业集中收敛。

来源:新财富(ID:newfortune)

作者:陶娟

原标题:《粤港澳大湾区 生态迥异的民企如何聚变》

民营企业的活跃度是一地经济发展强度与活力的表征之一，民营企业家所拥有的股权等资产在资本市场获得的估值，则可以侧证民营企业的发展程度。在中国，粤京浙沪，一直是民营企业家资产估值最高的地区。在粤港澳大湾区的概念之下，如果领先的广东，再叠加底蕴深厚的港澳，则堪称中国最具竞争力的湾区。从民营企业家所掌握的资产净值的角度研究粤港澳大湾区的产业结构与融合方向，并与全球领先的湾区进行对比，不失为一个有益的角度。

（点击图片可放大）

01

湾区民企研究的样本价值

作为中国民营经济最发达地区的广东，作为中国最全球化贸易及金融中心的香港，作为全球最大单一博彩市场和亚洲最顶级休闲娱乐目的地的澳门，充分体现了中国改革开放40年的经济成就，无一不是光芒耀眼。

不过，在传统增长时代近乎终结，全球产业格局正在重构的背景下，如果不能把握先机，应时而变，夺目的明珠也将光芒黯淡。放眼国内，粤港澳湾区各市在引领未来的现代服务、高科技、智能制造等产业上，有着最为鲜明的领先身位。所以，三地能否在当今的各自精彩之外，面向未来探索分工协作，抱团寻路，更见重要。这不只是一道关系湾区城市未来的重大课题，也对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突破具有试点意义。

那么，三地优势何在，空间何在，如何越过种种障碍，匹配各方优势资源，实现协同共赢？政商学界，不无高见，我们且尝试从民营企业家所掌握的上市公司股权及其他主要资产价值角度进行比对，为这个大跨度的命题提供一线参照。

因市场化之名而盛的粤港澳三地，民营经济的活跃度超过国有经济，而民营企业家所掌握的财富，大多已经资本化为上市公司的股权市值，因此，他们个人及家族的资产量级，不仅对应于各自企业过往发展的历史积累，市场赋予的不同估值，也隐含对这些企业成长性的未来预期。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富人的行业分布，是各地资源禀赋的直观映射；他们财富的积累速度与总规模，亦与区内营商环境息息相关。

为了更加充分地反映三地造富状况和引力，我们力图从更为广泛的角度选取样本：

其一，总部设在三地的公司股东；

其二，主要业务在三地的公司股东（包括外籍股东，他们主要来自港澳地区）；

其三，在三地出生或拥有三地身份的公司股东。

这同样反映了各地生成人才的能力以及对人才的吸引力，他们之中，前者包括香港籍贯的腾讯控股刘炽平、阿里巴巴蔡崇信、前程无忧创始人甄荣辉等，广东籍贯的国美控股黄光裕（出生于广东汕头）、汉能控股李河君（出生于广东河源）等——他们以粤商代表为人所知，我们也循照传统认知将其列为广东富人，后者包括拥有香港身份的银亿集团熊续强、李宁公司创始人及大股东李宁、SOHO中国的控股股东潘张欣等。

对纳入候选行列的企业家，我们以其2018年7月31日的资产净值作为计算标准进行排名，同时，为了更加清晰地了解今年以来微观经济层面的变化，我们还计算了他们2018年年初的资产数值，作为对比。最终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份颇有些出乎意料的名单（表1）。

粤港澳200名样本富人中，香港占据了68席，澳门3席，而广东占据了129席（表2）。广东上榜人中，深圳有70人，甚至比香港多出了两位。1841年开埠的香港，印象中富人如织，顶级富人的数量竟然和1980年成立特区的深圳不相上下。如果扣减几位主要业务起源于内地的富人，如张欣、李宁、熊续强等，香港起家的富人比起深圳甚至还少几位。广东剩下城市里，广州29席，佛山8位，东莞7位，汕头4位，中山3位，珠海2位，云浮2位，普宁、河源、惠州各1位。

澳门的三位上榜人全部来自博彩业，包括掌控金沙中国的谢尔登·阿德尔森（Sheldon Gary Adelson）、掌控澳娱的赌王何鸿燊、掌控永利澳门的斯蒂芬·永利(Stephen Wynn）。何氏家族的何超琼、何猷龙因名下公司总部注册在香港，被归入香港板块。

200名粤港澳富人，资产总值47109.7亿元，平均身家235.5亿元。相比之下，以中国内地富人为样本的2018年新财富500富人榜，平均身家为191.3亿元，粤港澳地区富人高过全国平均水平2成以上，显示这一区域拥有更强的创富能力，也体现了大湾区迈向世界第一湾区的潜力。与此同时，由于今年以来股市的大幅杀跌，本次200人的上榜门槛为40亿元，较年初的财富值有所下降。

如果以粤港澳湾区创富能力最强的十个人进行比对，那么粤地富人略胜一筹。前十名上榜人中，5名来自广东省，4名来自香港特区，1人来自澳门，马化腾手握2450亿元上市公司股权，成为大湾区最高资产净值的企业家（表3）。第二、三名则分别为李嘉诚父子、李兆基家族。虽然年初许家印以2285亿元超越两大李氏家族，成为粤港澳地产商NO.1，不过经过今年内房股的一轮下跌，他目前位居第四名。

如果我们以上榜人身家来比对当地的GDP，那么可以发现，香港地区的这一比例竟然已高达87%，若以2018年初的财富值计算，这一比例更可高达95.5%。也就是说，香港仅68名上榜人的身家，竟然就可以媲美当地一年的GDP。相比之下，广东2017年的GDP接近9万亿元，是本次广东上榜人身家的3.3倍。澳门2017年GDP为3358亿元，上榜人总身家为1375亿元，GDP差不多是上榜人身家的2.5倍。以此数据观察，这是否意味着，广东企业家的成长还有颇大的空间？

02

从创富力看产业布局：

香港地产突出，广东更加多元

如果将200名粤港澳大湾区以及其中香港、深圳两个相邻城市的上榜人进行行业上的划分和比较，则各地优势产业及结构上的显著差异一览无余（表4）。

香港地产造富，缘于资源与市场受限

香港68名富人中，24名为地产富人，人数占比超过1/3；更值得关注的是，香港地产富人的财富达到了10041亿元，而香港上榜富人的总身家也只有1.89万亿元，地产富人财富占到了半壁江山，财富集聚效应令人惊讶。其背后反映的是香港本地资源不足与市场狭小，以至于早年作为支柱的制造、服纺等产业发展受限，最终在全球化竞争中被淘汰，只有本地化且满足刚需的住宅成为造富主场。

香港的地产富人早年大多实业出身，如李嘉诚起家于塑料花、李兆基从黄金外汇炒卖赚到第一桶金，刘銮雄靠把吊扇卖到美国发家，但最后都通过“地产+股市”的方式撬动杠杆，博对周期，极致地放大了财富。除了这些如雷贯耳的家族，新鸿基地产的邝肖卿家族、恒隆地产的陈谭庆芬家族等，上市地产企业的控制权还掌握在家族老祖母手中，她们个人的知名度虽不及二李大刘，但企业名号在内地同样十分响亮（表5）。

大名鼎鼎的英皇娱乐集团话事人杨受成，虽然更多是因为谢霆锋容祖儿等旗下明星为大众所知，但杨受成本人的财富却同样主要来自地产。他起家于钟表行业，却曾因为囤积土地在1982年的香港金融危机中欠下3.2亿港元巨债，如今杨受成家族掌控了6家上市公司，涉足地产、钟表珠宝、娱乐、证券、酒店等各行业。其中，集团旗舰上市公司为英皇国际（00163.HK），主要从事物业投资及地产发展，在铜锣湾核心地区罗素街、潮流旺区骆克道、尖沙咀广东道等地拥有多个核心地铺商业。

凸出地产造富这一特点的，则是除了这些根基深厚产业纵横港人生活的大佬，甚至有专业炒房、炒车位、炒商铺起家的投资客积累巨额财富。

香港“铺王”中名头最响亮的“波叔”邓成波，1934年出生于广东佛山，5岁时丧母，只有小学学历，16岁时从霓虹招牌的学徒小工做起，纵横楼市40余年，如今持有遍布港九新界200多项工商铺物业。近两年，他已投资超过160亿港元换货，重组资产。2017年9月，他将观塘THE WAVE、铜锣湾波斯富街多层商铺及鰂鱼涌东汇中心地库三处项目以31亿港元价格打包售予中银国际，仅这一次转手账面赚约20亿港元。截至2018年7月31日，邓成波的财富估值为120亿元。这是内地炒房客目前还未曾达到的境界。

地产富人吃重，足见香港地产生意的含金量，但硬币的另一面则是香港人的居住环境一直被世人所诟病。综合体现在：居住面积拥挤；房价成本高昂。根据美国城市规划咨询机构Demographia于2018年1月发布的《全球房价负担能力调查2018》，在对全球92个主要城市的调查中，香港连续第八次成为全球房价最难负担的城市。Demographia报告计算了2017年第三季度各城市“中等收入家庭的房价负担”，即房价中位数对税前家庭年收入中位数之比。报告显示，中国香港2017年的房价收入比为19.4倍，这意味着，香港年收入中位数的家庭，差不多需要20年的全部税前收入才能买到当地中位数价格的房子。澳大利亚悉尼（12.9）排在第二位，加拿大温哥华（12.6）排名第三，房价收入比不到13倍，看起来已然比香港温和了很多（图1）。

香港中文大学也曾做过类似的调查，在香港，负担一间39.9平方米的小公寓，房价收入比都已经从2002年的4.6上升到2015年的15.7。高房价必然导致拥挤的居住环境。据统计，2016年香港8成以上的家庭居住面积在20-70平米之间，家庭住户面积中位数为40平方米。其中，居住在公屋的香港家庭居住面积中位数仅有33平方米，5成公屋住户面积在20-40平方米。而住在私人房屋的家庭空间略宽敞，中位数有47平方米。6成私人房屋的住户在40-70平方米之间。

在全球贸易中心和金融中心香港，一屋难求和地产造富因此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方面，香港人居住着幸福指数低的房子，另一面，香港富人中占比最多的是地产富人群体。原因之一在于，在全球化的开放趋势下，可跨国交易的产品和服务，能在充分竞争和分工深化的刺激下，由最有效率的生产部门提供，从而实现物美价廉，有效提升消费者福利。但固定在土地上的房子，却无法移动，也就无法跨区贸易，且不说不同城市，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不同地段价格都会有天壤之别。

然而，香港大片地产富人的存在，年轻人难以负担的高房价现实，的确部分阻碍了其他行业的发展。财富集聚于地产富人这一现象，也许部分回答了，为什么香港缺乏年龄低于40岁的创业型富人。房价上涨浪潮，已让年轻人在高房价中疲于奔命，无暇“诗和远方”，无暇创新创业。

李嘉城/李泽楷父子，也许即是香港世界里“地产-创新”这一对立生态的真实写照。李泽楷大学时执意没有选取父亲更为中意的商科，而是凭借兴趣选择了斯坦福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回望这20年的互联网世界发展，不能不承认小超人的未来感和眼光比其父甚至更佳。然而，即使资源人脉见识都不缺，李泽楷在香港依然难以推行他的高科技梦想，其落地的主要实体项目“数码港”，并没有承载起“振兴香港高科技”的初心，却陷入“以科技知名，行圈地之实”的巨大争议中，引起香港传统八大地产富人家族联起反对。

金融中心香港，家族纷纷退出金融

有意思的是，尽管金融中心是香港重要定位之一，但香港的金融行业富人却屈指可数，仅有3名，落后于商业服务（10人）、日用消费品（9人）、IT互联网（6人）等行业。这3名金融业富人分别是金利丰金融集团的朱李月华，大新金融的王守业，以及洪桥集团的贺学初。其中，朱李月华是香港知名的投行女王，一代“壳后”。朱李月华的父亲是李惠文，为澳门赌王何鸿燊的得力助手。在此背景下，朱李月华和一众港澳富人建立了合作关系：何鸿燊、郑裕彤、刘銮雄、何超琼、梁安琪、何猷龙、张松桥、廖烈文……均为其豪华朋友圈成员。

贺学初则是叱咤香港资本市场为数不多的内地高手，他因擅长“借壳”为人所知，其操刀的经典案例包括2001年将连续5年亏损的上市公司四海互联网重组后更名为上海证大（00755.HK），后又于2002年将连续5年亏损的南华信息科技重组后更名为吉利汽车（00175.HK），两次卖壳，都赚得盆满钵满。目前，贺学初与李书福之子李星星一同控制着市值约百亿港元的洪桥集团（08137.HK）。

相对于证券市场，香港的民营银行业上榜人则只剩硕果仅存的大新银行王守业家族了。大部分传统银行家族或完全甩卖，或转让控股权家族只保留小部分股权，退出了这一行业，而接盘方多来自内地。

标志性的一幕出现在2008年5月，招商银行与永隆银行原控股股东伍氏家族签署协议，以193亿港元购入永隆银行53.1%的股份，成为绝对控股股东，2009年1月，招行完成对永隆的全部收购。在收购前，伍氏家族名下的伍挈宜有限公司、伍宜孙有限公司和宜康有限公司分别持有永隆银行28.22%、13.89%和11.01%的股份。由于此笔交易恰好完成于金融海啸之前，且收购PB高达2.91倍，伍氏家族的脱手被视为“卖了个天价”。

此后，2014年2月17日，广州市大型国企越秀集团宣布正式完成对香港廖创兴银行的收购。这起收购的总价高达约116.44亿港元，廖创兴银行自此彻底去家族化。令人唏嘘的是，廖创兴家族此次仍有后人登上榜单——家族的八少奶廖汤慧霭，她的致富之道是炒卖车位囤货居奇，而赚入第一桶金。据报道，其从1999年开始豪掷千金，筹措6000多万港元，购入黄埔花园及九龙红确湾中心的231个车位，平均每个车位作价25万-32万港元，而当年的车位出租价格即达到了每月2500至2800港元，年回报率达到10%以上。

至此，香港本土银行业只剩王守业家族的大新金融，及李宝国家族掌控的东亚银行（00023.HK）。不过，东亚银行目前的董事会和管理层虽仍为李氏家族及其盟友掌控，但股权十分分散，前四大股东分别为日本的三井住友银行（持股19.01%）、西班牙的Criteria Caixa,S.A（持股17.3%）、郭令灿家族的国浩集团（持股14.15%）及对冲基金Eliott Capital Advisors（持股8%），而李宝国本人持股只有3.76%（2017年年报），其他家族成员也只有少量持股。这一局面让东亚银行的控制权成为不少资本垂涎之物，国浩集团和Eliott Capital Advisors都曾对李氏家族逼宫，意欲取而代之并推动东亚银行高溢价出售。

香港本土银行家族纷纷出售控股权，一则因为香港推行利率自由化后，金融业竞争态势加大，理财等中间业务收入则受到金融海啸影响被纳入强监管，本土家族企业势单力薄，难以与强大的外资和中资大行竞争。二来，家族二代接班意愿下降，且随着分家股权日益分散至二代、三代手中时，集体管理决策难度上升，以2-3倍的PB卖个好价钱对家族而言更为轻松省心。三来，内资多半将香港当作“走出去”的桥头堡，在这里收购现成的资产和网点练手，比直接走进欧美厮杀环境相对更熟稔，因而香港本土金融资产成为内资的“香饽饽”。在买卖双方这一心理权衡下，几桩大规模成交的背后，是香港本土银行业富人的退出。

领先一步的香港这一境况，或可对当下内地民营企业热衷于拿下银行等金融牌照提供参考意义。全球化、专业化、严监管的金融行业，是否适合家族企业运营？

更为多元化、年轻化的深圳创富生态

与香港富人集中于地产，而澳门富人集中于博彩相对的是，更为年轻的深圳，民营经济的发展通道更加宽敞。当地70名上榜人中，13名来自地产业，占比不到1/5，他们的财富为3779.5亿元，占深圳上榜人整体身家的比例只有25%。各行各业都有机会，尤其是IT富人，占比26%，财富占比32%，在数量与人均财富上均压过了地产，深圳的上榜人结构也与美国福布斯的上榜人结构更为相似（表6、图2）。

按人数来排列，深圳上榜最多的前五个行业分别是IT（18人，占比26%）、房地产（13人，占比19%）、医药生物（8人，占比12%）、商业服务（7人，占比10%）、金融服务&耐用消费品（各5人，分别占比7%）。有制造有商业，有金融有地产，还有医药+IT，这样的创富组合对于一个城市来说，体现出了生态健全、良性竞争的行业结构。

民企的发展，带动与香港前店后厂、三来一补成长起来的深圳，如今与香港并驾齐驱，深圳赶超香港，常常被认为是不确定时点的确定问题，今年，当报道纷纷热炒深圳GDP首超香港时，深圳2017年GDP最终厘定为22438.39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增长8.8%。按照2017年末的汇率，深圳GDP为3320亿美元，香港GDP为3414亿美元，相差不足3个百分点（表7）。

深圳的成长确乎令人惊艳。往前倒推20年，1997年，香港盛大回归。那一年，香港GDP为1774亿美元，相当于中国内地GDP的18.6%，而一线之隔的深圳，GDP仅有1297亿元，只有香港的1/10。如果再往前倒推20年，1977年，香港GDP总量为183亿美元。而中国内地刚刚恢复了停顿10多年的高考制度，万废待兴，深圳经济特区尚未诞生，原生家底连香港的零头都不到。那时，谁会想到深圳的今天和香港的今天呢？同样的，当荷兰殖民者从土著手里，用价值60荷兰盾的布料和饰品买下曼哈顿岛，谁会想到有一天，这里会成为寸土寸金的纽约？当1976年乔布斯和沃兹涅克在车库里鼓捣创意时，谁知道有一天苹果会价值万亿美元，加州会成为全球创新圣地？

不过，年轻的代价或许就是广东上榜人的抗风险能力不及香港。如广东地区突出的IT类富人，2018年初时总身家为7944.8亿元，至2018年7月31日已快速下降至6357亿元，整体降幅达到了20%。其中，身处港股的腾讯市值今年自最高点蒸发近万亿港元，连累马化腾身家剧降350亿元，不过其仍一“马”当先，领先于一众粤港澳地产商。

在美国上市的网易也没能逃脱下跌的命运，丁磊的身家也较年初下降了25%。而在A股中小创上市的企业家则遭受了最沉重的打击。如保千里的实控人庄敏，旗下上市公司*ST保千（600074）创下A股有史以来最长的跌停纪录——26个，跌幅达到了90%，而庄敏本人也被证监会立案调查。海能达(002583）、达华智能（002512）等此前的热门股票今年也大幅杀跌，使得短短半年时间，他们的创始人陈清州、蔡小如家族财富就急剧下滑近五成。而创办光启科学（00439.HK）的刘若鹏，其持股市值从年初的65.6亿元直落至23.5亿元，降幅高达64%，若按年初时点来排序，其尚在榜上，但年中已无缘榜单（表8）。

而香港富人的损失就要小得多，如优势突出的地产富人群体，年初时坐拥10420亿元的总身家，至2018年7月31日末，仍保持了10041亿元的规模，整体跌幅不到4%，在今年市场各种惊涛骇浪中几乎未有损失。

这一方面在于两地市场的表现不同，近一年来（截至2018年9月15日），上证综指跌幅为-20.76%，深圳综指跌幅为-29.7%，以深圳为基地的中小创企业，在此市场环境中自然难以幸免，控制人身家降去3成不过平均数，财富腰斩也并不鲜见。而同期恒生指数只有-2.18%的微弱跌幅。香港富人上市公司多位于港股，这也使得他们的财富值保全度更高。

此外，在财富保值增值的理念和操作模式上，香港富人也颇为不同。以广东代表马化腾和香港代表李嘉诚为例，马化腾几乎全部财富都来自持有腾讯控股的股权。腾讯自身虽然采取了“广撒网”的投资方式，但马化腾却极少有个人的多元化投资，这让他的财富值跟随着腾讯大起大落。相比之下，李嘉诚的产业布局横贯东西大陆，行业则从地产、港口、电力、通讯到零售，叠加之后极大地平滑了各行业周期的现金流风险，提升了财富整体抗风险的能力。其对宏观大周期时点的判断和拿捏，数次通过重组改造长实、长和的业务结构和变更注册地等高超的财技，更体现了一个企业家“臻于化境”的财富修为。

03

粤港澳式产业创新联动

在经济规律的作用下，粤港澳大湾区各地民企形成了迥异的产业布局，且各自颇有竞争力，与此同时，在过往的实践中，三地之间也已达成了诸多紧密合作。

顶尖人才输出内地

本次上榜的香港6名IT类富人中，腾讯的刘炽平和阿里的蔡崇信，都是香港输出到内地的顶尖金融人才，他们一个站在马云身后，一个站在马化腾身后，在两家企业的国际化与资本化中功不可没。

1999年，70万美元年薪的蔡崇信主动放弃了香港私募股权机构的工作，到阿里拿500元一个月的工资，帮马云融资，并第一次给阿里搭建了现代化的合伙人股权制度。他对于马云有多重要呢？马云说过，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最感谢4个人——孙正义、杨致远、金庸、蔡崇信，如果非得选一个最感谢的，那就是蔡崇信。阿里的合伙人制度中，只有两个是永久合伙人，一个是马云，另一个就是蔡崇信。作为回报，在一众创始人、高管团队里，蔡崇信拿到的阿里股权仅次于马云。2015年阿里巴巴上市时，马云持有8.68%股权，蔡崇信持有3.56%股权。

而刘炽平与马化腾相识于腾讯上市时。彼时刘炽平在高盛工作，2005年加盟腾讯后，刘炽平以火箭般的速度升迁，出任首席战略投资官，负责腾讯战略、投资、并购和投资者关系；2006年后升任总裁；2007年后，任命为执行董事。腾讯几单重大投资如京东、滴滴都由刘炽平主要负责推进。而3Q大战后，腾讯以投资天王的身份摘掉了抄袭者的帽子，舆论也认为这一风格切换和刘炽平不无关系。刘炽平同样获得了丰厚的物质回报。在香港资本圈，素有两大“打工皇帝”之名，一是跟随李嘉诚多年的大班霍建宁；二就是刘炽平，后者2017年年薪高达2.37亿元，同比增长了近1倍，既超过了马化腾本人4593万元的年薪，也高过了霍建宁2017年2.1亿元的年薪加花红。

香港拥有着成熟的资本市场和与全球接轨的投融资文化，不少内地企业家可能在技术产品和市场化上具有敏锐嗅觉，但在面对资本市场时却缺乏相应的勇气和知识储备，在助力内地民企规范、融资及全球化上，香港人才发挥的作用绝不止蔡刘两人而已。

港资加持内地民企

在许多内地企业的成长壮大过程中，来自香港的资金支持或者技术引进都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2008年金融海啸时期，恒大欲带血上市而不成，和投行签下巨额对赌条约的许家印眼看有丧失控制权之虞，于是将目光投向一水之隔的香港，寻求香港地产大亨和外资金融机构的支持，以化解巨大的资金压力。

据媒体报道，许家印马不停蹄地穿梭于香港各大地产商和投行代表之间，其中包括李兆基、李泽钜等人。最终人称“鲨胆彤”的香港新世界集团主席郑裕彤及其他7家金融机构合计出资5亿美元驰援恒大，解了许家印的燃眉之急。而日后许家印有了资本时，对于曾经帮助过他的香港地产富人，也不遗余力地回报，动辄百亿元收购他们内地的待处置资产，助其回血。

2001年纳斯达克网络泡沫破裂之前，幼小的腾讯尚未获得自身的造血能力，被激增的服务器费用给困得焦头烂额，也是幸运获得了李泽楷旗下电讯盈科的一笔救命粮草，方才度过漫漫寒冬，如今，腾讯市值已远超李嘉诚家族的任一旗舰上市公司。

而时至今日，小米上市前夕，雷军仍亲自登门拜访李嘉诚，以期得到后者的站台。小米上市，李嘉诚以3000万美元认购成为重要战略投资者。但人们很少知道的是，从小米初创时期就坚持投资且屡屡跟投的晨兴资本，才是真正的识货人和受益人。而晨兴资本的创办人，正是香港恒隆地产的掌门人陈启宗/陈乐宗兄弟。

香港科技搭配内地市场

这种两地亲密的互助关系不单纯体现在资金扶持上。事实上，内地近年来的不少科技新秀，和香港有着不解之缘。

香港虽为弹丸之地，其高校的全球排名却颇为出色。在这些高校的实验室里，诞生了不少足以孵化和催生独角兽的新兴科技。

今年最高市值曾达千亿元的华大基因，赖以成名和盈利的商业基础即在于无创产前基因筛查——抽取孕妇5毫升的外周血，可以查出胎儿13倍体、18倍体、21倍体是否为正常数量的染色体，这一技术比起传统的唐筛准确率大大提高，而比起准确度100%的羊水穿刺技术又免除了流产的风险。2011-2016年，华大基因仅在深圳市就完成了10万例无创产前筛查，这一业务目前仍贡献了华大营收的半壁江山。

而这一技术的原理最早由香港中文大学的卢煜明教授在1997年发现，他首次证实了孕妇的外周血内存在胎儿的游离DNA，从而奠定了无创产前基因检测技术的理论基础。

1980年出生于浙江的汪滔，2003年在华东师范大学读大三时毅然退学，2005年他在香港科技大学准备毕业课题——研究遥控直升机的飞行控制系统。2006年，他和在香港科技大学攻读研究生时的两个同学正式创立大疆，将自己的奖学金投了进去，这个初创项目甚至获得了母校最初的200万元启动资金支持。如今，大疆创新已占据了全球消费级无人机5成以上市场份额。2018年5月，据媒体报道，大疆通过创新式“竞价融资”的方式，已完成新一轮10亿美元融资，融后估值达到150亿美元。

专注于计算机视觉和深度人工学习智能技术的商汤科技，成立于2014年，目前已跻身国内人脸识别技术第一团队，估值达到45亿美元。其初始团队及大部分主创人员都来自香港中文大学汤晓鸥领导的机器视觉实验室，现任CEO徐立也是香港中文大学的博士毕业。

近年来，香港的科研力量搭配珠三角的广阔市场，孕育诞生了一批如柔宇科技、奥比中光等明星科创企业。柔宇科技刘自鸿毕业后，同时在香港、深圳、硅谷三地启动创业。2017年12月，广东省委、省政府印发了《广深科技创新走廊规划》，连接广州、东莞、深圳，打造“一廊联动十核驱动”的创新高地，粤港澳大湾区的议题下，这一创新走廊又自然延伸到了港澳。

可以看到，无论是人才输出、资金扶持还是技术交融，香港这一全球财富、金融、教育及科技高地都对内地企业和市场起到了非同凡响的影响力。而内地丰沛的资源与市场，过去和未来都是香港经济成长之源。不过，粤港澳三地的合作仅停留在上述层面，并不足以进军世界第一湾区。参考各大湾区的发展历程，集纳各方所长，构建最有可能突破的优势产业，粤港澳大湾区方能在面向未来的竞争中取得先机。

04

世界级湾区的优势产业集聚效应

粤港澳大湾区的定位，对标的是世界知名的三大湾区——旧金山大湾区、纽约湾区及东京湾区。观察这些成熟湾区的经济发展，可以发现，这些商业发达的地区不仅是它们所在国家重要的经济增长极，不同湾区也呈现出明显的优势行业分布特征（表9）。我们以福布斯富人榜作为样本研究发现，那些最有竞争力的行业往往也诞生了最多的富人。

旧金山大湾区，把控全球网络经济

旧金山湾区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硅谷的迅速崛起，成为了旧金山湾区最强劲的发动引擎，也成为了美国新经济的造富中心。

基本上西半球最为知名的IT公司及其创始人都集聚在加州，包括Facebook的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710亿美元）、甲骨文的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590亿美元）、谷歌的拉里·佩奇（Larry Page，446亿美元）和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434亿美元）、苹果的劳伦娜·鲍威尔·乔布斯（Laurene Powell Jobs，乔布斯之妻，194亿美元）等。在加州大湾区里，既有雅虎、英特尔这样雄霸市场多年的明星公司，还有其他众多新生代互联网公司如优步、Ebay、爱彼迎等，它们的兴起，不仅直接改变了普罗大众的日常生活，更创造了诸多身家百亿美元级别的年轻新贵（表10）。

在过去大半年中，当A股和港股经历痛苦的摔打时，美股以FAGA（Facebook、Apple、Google、Amazon）为首构成的纳斯达克指数却迎来了欢天喜地的上涨。驱动着硅谷这一核心造富引擎的，是旧金山大湾区同时具备“人才、创新、资金”三位一体的优势。

其一，该湾区拥有著名的大学群体——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以及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等一批世界级名校，大批人才在校园里就已沉浸入硅谷的氛围，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将创意点子落地与实践，读书创业互溶；其二，众多创新型公司在此地开设了实验室，如大名鼎鼎的仙童半导体实验室等，它们多聚焦于前沿技术的钻研及产品的应用优化，始终站在全球科技最前沿；最后，旧金山大湾区还拥有着源源不断的风险投资资金，而因为谷歌、苹果、甲骨文这些成功案例给风投带来了成百倍的回报，更多的资金被吸引到这一良性循环轨道中来。

加州湾区的IT行业集中优势十分明显。福布斯2017年美国400富人榜上，加州共有93名上榜富人，占到了近1/4。而这其中，IT互联网领域就贡献了35名富人，人数占了加州富人的1/3强，更占到了全美顶级富人的1/11。而更令人震撼的是，该湾区35名IT富人的总身家达到了3760亿美元，占到了加州上榜富人总身家的60%。同时，IT领域富人明显更“值钱”，其平均身家达到107亿美元，比加州富人67亿美元的平均身家高出了6成。

目前看来，该大湾区的创新和造富动能还十分充沛。根据市场研究机构Spoke Intelligence和VB Profits在2016年发布的报告显示，全球共有229家独角兽（估值10亿美元以上），其中，有101家独角兽公司的总部据位于硅谷，占比近一半。这些独角兽公司有望在未来持续为福布斯美国富人榜贡献新生力量。

该湾区惊人的创富能量，与其在全球网络经济的统治能力密不可分。如市值8200亿美元的谷歌（GOOGL.NSDQ），旗下已有八款产品应用在全球的活跃用户超过了10亿人，分别是谷歌搜索服务、Gmail（邮箱）、Chrome（浏览器）、谷歌地图、YouTube（视频网站）、Android（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和谷歌应用商店，最新加入这一10亿活跃用户俱乐部的是谷歌云盘服务（在线存储）。值得一提的是，Android在全球的用户已经超过20亿人。

加州湾区的另一大明星，当属市值已突破万亿美元的苹果（AAPL.NSDQ），从2007年6月到2017年6月，苹果总共在全球卖出了12.1亿部iPhone手机，给苹果创造了7400亿美元的营收。

相比之下，作为国内最成功的社交娱乐天王，腾讯旗下微信的月活用户达到了10.6亿，QQ的月活用户为8亿（2018年中报）。全中国迄今也仅有微信这一款应用的用户超过10亿量级。

纽约大湾区：一半富人来自钱生钱

“金融+互联网”，是美国新经济时代收割全球最有利的两大武器。如果说加州大湾区的富人生动刻画了美国在互联网高科技领域的统治力，那么，在纽约湾区的富人榜上，我们更能深刻体会到，美国这部强悍的金融机器，为何能在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后，如此轻易脱身而出，并迎来股市十年长牛。

在福布斯美国400富人榜上，纽约州上榜富人共70名，其中31人来自金融服务业，占比高达45%，几乎一半富人来自“钱生钱”的生意。这31位金融业富人一共掌控了2306亿美元财富，占据纽约州上榜富人总身家4422亿美元的一半以上。该行业的平均身家达到了75亿美元，也超过了纽约上榜富人平均63亿美元的水平。

由此可见，纽约大湾区最盛产的富人就是金融界富人，而他们无一不是在全球历次金融浪潮中摸爬滚打练就出来的世界顶尖大鳄。以狙击英镑一举成名天下知，继而在东南亚掀起98金融风暴的乔治·索罗斯，即是其中典型代表，他曾被誉为“打败了英格兰央行的人”，也曾兵败香港，如今他旗下的量子基金是全球闻名的对冲基金之一，2017年索罗斯财富为230亿美元。

纵览纽约湾区的金融富人，多半产生于对冲基金、私募股权投资基金，他们风格不一，擅长的套利方式也因人而异，如以量化投资取胜的詹姆斯·西蒙，以恶意并购成名的卡尔·伊坎，“垃圾债券之王”迈克尔·米尔肯昔日得力助手、后创建阿波罗的莱昂·布莱克，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因大举做空而获利的大空头约翰·保尔森，以定量分析高频交易见长、曾执教于哥伦比亚大学计算机系的大卫·肖，无论身怀何等绝技，他们都是通过为投资人赚取不菲收益，实现了顶级财富的积累，跃升美国最富阶层（表11）。榜单上，还有一位中国的老朋友，黑石集团的苏世民，他以126亿美元身处美国富人榜第35位。最有意思的是，为金融业挖矿者“送水”的人成为了首富——全球投资经理和交易员必备的彭博终端，造就了纽约金融业的首富迈克尔·布隆伯格，他以468亿美元身处美国富人榜的第8名。

众多纽约金融界富人的存在，充分体现了纽约金融业对于全球金融市场的影响力。不能不感叹，尽管中国金融业总资产激增，产能泡沫化严重，但产自金融业的富人，离纽约州如此庞大的投资明星阵容还相差甚远。而中国金融市场的发达程度及外溢效应，也还和美国相差几个段位。

湾区优势行业聚集并非巧合

对比纽约大湾区、旧金山大湾区的富人构成，可以发现，这两地的产业结构出现了明显的优势行业集中收敛，一则收敛于金融业，纽约一半富人产自金融；一则收敛于IT互联网，加州8成财富掌控在IT富人手里。

由于东京大湾区的富人数据欠缺，我们使用福布斯全球富人榜中提取出来的日本富人进行取代。我们从中一共提取出36位富人，他们虽分布在零售、地产、鞋业、快递、教育、餐厅等各个领域，但具有某一共性的富人还是显得相当突出。有3位富人的财富来源均为柏青哥机，柏青哥机在日本非常流行，类似于街头的角子老虎机，带有一定的软性赌博色彩。要知道，全日本上榜的36位富人中，来自房地产的也仅仅只有3位。此外，有2位富人财富来自电子游戏，2位富人来自社交网络行业，还有1位来自赌场业。这些可归纳为泛娱乐类别的富人多达8位，在日本36名富人中占比达到了22%，由于其他富人的行业均十分分散，娱乐创富的特征在日本也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无论金融、互联网还是娱乐业，都属于轻资产行业，且具有边际生产成本无限降低的特征。这就使得它们的扩张更容易，杠杆撬动的财富量级更高，世界几大湾区的创富行业趋于收敛至某一特定行业的现象，或许并非偶然巧合，其背后自有经济原理在支撑。

从这一角度看，世界成熟湾区的产业聚敛，对于粤港澳湾区可以起到借鉴意义。尚未完全打通形成合力的三地，或许需要通过协调机制，提炼并构建一个面向全球和未来的更具竞争力的优势产业链条，比如广东已有优势的智能制造，抑或广东和香港各有优势的生物医药等等。

从民企的布局看，粤港澳湾区之内藏龙卧虎，尤其是香港、广州、深圳三地近年互相赶超，城市实力处于微妙的切换节点中，不过，各地产业分工虽有不同，却又颇有协同的空间。

如，在深圳体量成长到一定规模之后，教育、金融、制造等方面底蕴深厚的香港与广州，同样优势彰显。而对于港澳富人，其充沛的资本不仅可以用于支持广东新兴产业的运作，面向未来的资产配置，也有助于其财富保值增值。因此，无论粤港澳大湾区是几核驱动，各方集纳自身胜场，聚焦最具突破可能的产业链条，协同共赢，达成聚变，才是最优解决方案。

事实上，作为全球人口最多、GDP增速最快、空港旅客吞吐量最高、港口货物吞吐量最高的湾区，粤港澳湾区优势明显，而劣势则在于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还是最低的，人均GDP还是最低的（表12）。而这，或正意味着更为可观的成长空间。

跨越不同制度安排的粤港澳大湾区，自概念提出伊始就备受瞩目，未来其将通过创新机制共同成就怎样的未来，湾区未来的创富潮流将会往何种行业及方向集中，还有待各方进一步讨论，不过值得提醒的是，从香港地产富人占比过高，一定程度上导致新兴产业富人上升受限的情况看，是否有必要在政策设计中，避免湾区的造富优势行业向对其他新兴产业有一定抑制作用的地产业集中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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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财富杂志2018年10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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