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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口镇有多少外地人口,诸暨市领导赴店口镇调研

来源:整理 时间:2022-05-05 07:16:30 编辑:管理知识 手机版

陈信龙是浣东街道盛兆坞三村红白理事会的会长,他刚刚拿出来的是村民们签的承诺书,承诺未来的红白喜事将按照村里的标准操办,不再盲目攀比。以前,婚丧嫁娶的大操大办是诸暨民间的习惯。就算是一般的农民家庭,也会花上十几万元操办。比如每桌酒席的标准一般在1500~2000元,饭菜中必然包含龙虾等高档海鲜;再比如参加酒席的宾客都可收到一包中华烟,小孩子还能领到红包。

三年前,陈信龙的小儿子讨媳妇,花了30万元来办酒席。他们办了75桌酒,用了两箱中华烟,光礼炮就放了几万块。大操大办苦的是村民自己。许多人请一次酒席,要把一两年的积蓄都搭进去,甚至要欠下几万元的外债。但不这么做又怕被人笑话,面子上过不去。结果就是人人都比排场,酒席的标准也节节攀升。2018年6月,诸暨市鼓励各村成立红白理事会,倡导移风易俗。

陈信龙曾做过多年的村干部,在村里辈分、威望都高,村里认为他来做工作阻力最小。可实际上,这项工作没什么阻力。陈信龙直言,红白理事会给了村民一个台阶下,有正当理由减少开支了,村民们都很支持。承诺书对宴请的规模、标准都有明确规定,比如每桌酒菜的标准不超过800元,不使用高档烟酒等。一次红白事办下来,就能节省下三四万元。

办酒席省下了钱,许多村民会捐一部分来做公益。直埠镇紫草坞村的“小布衫”是一个挂靠在村里的公益组织,他们向村民募捐,再用这些钱关心村里的困难村民。比如他们会定期为孤寡老人剪指甲、打扫卫生,探望生病住院的贫困村民等。“枫桥经验”近几年的探索主要是引导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治理。不管是“新店口人先锋队”,还是“小布衫”、红白理事会,它们都具有共同的性质—公益性的社会组织。

如果说纠纷调解是在化解矛盾,那么号召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治理,就是在从源头上减少矛盾的产生。从密度来看,诸暨市社会组织的发展要领先于中国绝大多数地区。陈善平回忆,是2014年前后,诸暨市的社会组织出现了“井喷”。随着市民参与公益的意愿越来越强,民间自发的公益组织接连涌现,几乎覆盖到了每个社区。目前,诸暨市共有登记在册的社会组织728家,备案的社会组织2232家,参与人数占到常住人口的18.8%。

当中国许多县市的公益组织刚刚萌芽时,诸暨的公益活动已经搞得如火如荼了。相对政府,社会组织在基层治理中更容易获得认同。诸暨市手拉手爱心服务社组织了一个关爱失独家庭的公益项目,每个月都安排志愿者到大唐镇的15户失独家庭中家访,陪失独老人聊天。负责人王海江说,许多失独老人一身都是病,非常需要他人的陪伴,他就曾在深夜接到过一位老人的电话求助,匆匆赶去把这位老人送到医院。

“这些事就得由社会组织来做,政府不好介入。”2018年11月,“枫桥经验”纪念大会在绍兴举行,大会传递出的一个重要的信号正是:要打破基层社会治理“自上而下”的线型模式,充分释放社会力量微主体的大能量。“枫桥经验”的精髓是让群众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只不过现在要更多地依托社会组织的力量。公益是件专业的事 宣学军靠在白色椅背上,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十年前,宣学军创立了公益组织“一米阳光”,关注自闭症儿童、问题青少年的成长。但从去年开始,他就想要把“一米阳光”放弃掉,因为“太累了,一直在亏钱”。宣学军头疼的问题,很多公益组织都会遇到。刚开始的那几年,“一米阳光”运转得很顺利,因为觉得新鲜,志愿者参加完一次活动,还会追着问有没有别的项目。但只靠一腔热情,公益组织并不能长久,这几年,宣学军明显感受到志愿者的积极性在下降。

活动参与度不高,募集的资金就少了。起初,项目经费和员工工资还能通过企业的赞助来维持,但随着今年经济形势下滑,几家企业都中断了资助,宣学军扛不住了。管理公益组织其实是件专业的事。什么样的募资模式能支持公益组织长期运转、怎样组织活动能吸引志愿者持续参加,这些都需要专业的社工知识做背景。而草根公益组织多由普通老百姓发起、运营,比如“小布衫”的前身是村里的文艺团体,王海江是一家宾馆的老板,宣学军则是名医生,他们很少有人系统学习过社会组织的运营。

宣学军就感慨,之所以遇到这么多困难,就是“因为团队的专业性实在太差了”。引导公益组织的发展,政府必须发挥作用。公益组织专业性不足,运转和募资都会受阻;没有稳定的资金支持,公益组织就没钱聘用专业的社工。怎样才能打破专业性不足和资金困难的恶性循环?2017年,诸暨开始用公益创投的方式扶持社会组织。第一年财政投入65万元,扶持了15个公益项目。

2018年力度加大到300万元,92个项目。宣学军就申请到了8万元的公益创投资金和社会组织扶持基金,至少“一米阳光”明年的运营能够维持了。公益创投不仅为了提供资金扶持,更是要提升公益组织的专业性。这几万元的创投资金并不是轻松拿走的,公益组织要通过前期答辩来介绍项目,还要接受第三方的考核评估。在这个过程中,专业的社工老师会提供资金使用、人员配备、项目设计方面的指导。

诸暨市社会组织服务中心的翁晨芳说,这相当于逼着社会组织接受专业培训,改掉一些不好的习惯,并把专业的社工知识应用到实际项目里。政府与社会组织的关系是十分微妙的。一方面,社会组织所做的事恰恰是政府不擅长做的,对此政府的干预越少越好;另一方面,野火般生长的社会组织又迫切需要政府的规范才能健康的运转下去。这对政府就是个不小的考验了,放任不管和过度干涉都很糟糕。

重要的是,政府要搞清楚社会组织到底需要什么,用正确的方法把事情做对,政府与社会组织的互动才能有效。这也是今天“枫桥经验”所要进一步回答的时代之问。公益创投之外,诸暨市又通过政府采购、定向委托的方式将部分职能转移给社会组织承担。从2017年算起,诸暨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的资金超过了2000万元。社会组织服务社会、治理社会的能量很大,但要把这股能量释放出来,政府必须将资源下沉到基层,让更多的社会组织规范化、可持续。

这是诸暨摸索出的经验,也是中国其他县市推动社会治理重心向基层下移的必经之路。离开诸暨前,《南风窗》记者专门询问了枫桥镇那起工伤纠纷的进展。毛仲木说,现在双方的心理预期还是有差距,近几次调解都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他也说,几次调解下来,两边的诉求正在慢慢靠拢,他相信这起纠纷最终能被化解。社会治理不是件容易的事,路漫漫其修远兮。

文章TAG:口镇诸暨市外地调研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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